在艾丁侯爵身后,正朝她殷勤微笑的男人,眉眼猥琐而又得意。那就是“大熊”拉格比约·艾丁,“红剑”艾丁侯爵的长子。此人身材魁梧,体毛极盛,因而得到了“大熊”的诨名。他对此引以为豪,在宴会喝到半醉便会袒胸露腹,可以说是一个极为典型的凡斯凯瑞式贵族。当然这种场合拉格比约还是中规中矩地穿着正装,饶是如此,也能看到他手背上窜进袖管里的灰褐色体毛。玛丽斯对他怒目而视,而拉格比约依然笑嘻嘻地朝她挤眉弄眼。
赫拉克勒斯轻跨一步,挡住了玛丽斯的视线:“艾丁侯爵在这呢,他最近脾气很差,之前达利安爵士在瓦隆布雷将他麾下精锐杀了大半,他不得不耗重金求助黎明骑士团。你眼神不善,很容易引起误会。”
“谁看他了?”玛丽斯没好气地低声说,“我瞪他的儿子关他什么事?”
“当然不关侯爵大人的事,”赫拉克勒斯很有耐心地说,“但是他可以曲解成他的事,毕竟拉格比约就站在侯爵大人身后。”他停下脚步,玛丽斯这才发现两人已经站在议事厅的正中央,无数道目光集中在他们身上,夹杂着不同的情绪:有惋惜,有愤怒,有不解,也有幸灾乐祸。玛丽斯偷偷地瞥了自己的父亲一眼,西吉蒙德侯爵脸色严峻地坐在维迪斯国王的左手边,跟国王轻声交谈,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朝她转过来。反倒是拉格比约落在她脸上的视线愈发热辣,盯得玛丽斯心头无名火起。
“人带来了?”艾丁侯爵抬了抬眼皮,“赫拉克勒斯你可以出去了。武将不能待在议事厅里。”
赫拉克勒斯站得笔直,一步未动:“我身为泊胡拉班驻军副将,未能劝动玛丽斯小姐,纵容军士酗酒酩酊,罪在失察;随后追捕,亦是无功而返,责在失职。”
“主要责任不在你,不是吗?”艾丁侯爵不耐烦地说,“难道要我请你出去不成?”
“不敢。”赫拉克勒斯一动不动。
艾丁侯爵轻轻皱了皱眉:“那你就在那杵着吧。”他倒是没把赫拉克勒斯的态度放在心上,反倒是艾里侯爵咒骂了一句:“丢人现眼的东西。”
赫拉克勒斯一笑置之。
“那开始吧。”维迪斯国王说,他也是个标准的菲尔兹威壮汉,只是长年的政治生涯让他的身材看起来有些走样。一股阴鸷之气盘踞在他的眉宇之间,使得他看起来跟艾丁侯爵有些神似。两人并坐在一起,就如同两头让人捉摸不透的老狼。
“此前经过大家讨论,玛丽斯·西吉蒙德作为泊胡拉班守军主将,纵容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