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再借一笔吗?”
“当然没有必要,但至少能让格里莫尔知道巴兰杜克这个名字,以及我的态度。”格雷戈里四世轻描淡写地说,“如果想在北境长久地发展下去,都或多或少需要依靠阿拉里克家族,早点接触并不是坏事。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亚历克西斯与伊凡勒斯那样做到自力更生,自给自足。”
“那么二哥,你真的放心让巴兰杜克去护送小普鲁托?”
“我并不是信任巴兰杜克,而是信任将他引荐给我的院长。”
“布罗谢特院长也不是瑞文斯顿人。”威廉将军突然说,“他原先是萨里昂的学者。”
“你真的要逼我把那句话说出来吗,我亲爱的高地酋长?”格雷戈里四世仍旧和颜悦色,但语气隐隐冷淡下来,眉宇间的怒意如同乌云一般缓缓聚拢,“在高地联盟并入北境之后,高地人就是瑞文斯顿的子民,作为敌人的过往一笔勾销。告诉我,‘弑后者’威廉,你与布罗谢特院长之间——按照你的思维——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一片压抑的死寂,威廉将军离开座位,单膝跪倒在格雷戈里四世面前,将手中的半杯酒高高举起:“我卑微地恳请您的原谅,陛下。”
“我一直都很欣赏你的忠诚与直率,威廉,那是在贵族身上极为罕见的品质。而且质疑亦是你的职责所在,但是在某些特点的话题面前,你得学会保持沉默,就像我一直没有告诉普鲁托真相一样。”格雷戈里四世接过威廉手中的酒杯,指腹轻轻地摩挲过表面,“这半杯酒就先在我这里放着,等你与瑟坦达从边境归来再饮。”
“我必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威廉将军低沉地说,他重新站起,不再入座,而是在格雷戈里四世身旁站定。“这里不是圆桌议会,所以有些话我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北境不能总是依靠着我与弗罗斯特这一代人,尤其是弗罗斯特的身体状况正在一天天无可逆转地恶化。学者们只能减轻他的痛苦,以及延缓发作时的症状。或许将来哪天又会爆发出一场不逊色于第一次龙狮战役的恶战,北境中不知又要倒下多少杆旗帜。我希望到时会有年轻而强壮的手臂重新将那些旗帜扶起来。可让我失望的是,北境如今的年轻人都被惯坏了,只会鞍前马后地服侍自己的父亲,不知道如何去训练、去领导一支精锐的部队。我曾经很看重加斯托夫与伊丝黛尔,觉得他们两个会是未来普鲁托有力的辅佐者。但加斯托夫是最先让我失望的,他只是弗罗斯特的养子,继承公爵头衔的资格有待商榷,可他的作风却比公爵还要嚣张。这算什么?没有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