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也许还可以偷一匹马……埃修突然警觉地侧身跳开,视线扫往右侧,不远处的马车旁盘膝坐着一个依稀的人影,手中的符印弓已经拉开,撞见埃修的目光,他咧嘴一笑,示威般地抬了抬箭簇。符印弓散发出的微光照亮了对方的脸,是里泰迪兰,那名在长河旁跟埃修交手的诺多游侠。
“就我个人而言,我倒真想放你走,第二天拉菲娜·温特脸上的表情肯定会很有趣;但同时我也不想放你走,毕竟好不容易有个人过来受跟我一样的罪,你日后的表情想来也能作为消遣。”他露出一个恶劣的坏笑,“所以你最好还是待着不要动。放松一些,不要紧张,如果阿尔达利安想杀你,傍晚你的头颅就会在河岸的草地上滚动。她显然觉得你有利用的价值——至少是个合格的打手,比这支队伍里的乌合之众要可靠一些。”
埃修缓缓将双手举过头顶,这个距离他没有任何躲闪的空间,好在对方并未流露出明显的杀机,因此还有斡旋的余地——前提是他得配合。
“你们这是要去哪?”埃修问。
“迦图草原,具体的事宜我也不会知道更多。”里泰迪兰并未放松警惕,他在长河的河岸旁亲身领教过埃修极具爆发力的强悍身手,就连阿尔达利安也要动用落幕弓才能将他制服——这个年轻人当然远不只是一个“合格的打手”,用危险的野兽来形容也许更合适,无论是看守亦或是驱策,都要随时留神免得被反咬一口。
“哦。”埃修应了一声,闭目养神,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睛,“你还能保持这个姿势多久?”
“怎么,还不死心?想制服我突围?”里泰迪兰冷笑,“我大概可以保持这个姿势三个小时才会感到疲惫,而三十分钟后,会有人来接我的班。新的看守都是阿尔达利安忠实的猎犬,可不像我这么健谈,也不够宽宏大量,但凡有点小动作就会用一根箭矢把你钉在地上。”
埃修沉默,继续闭目养神,过了一会他索性躺在地上,蜷缩起身体,竟然是睡了过去。里泰迪兰仍然只是盯着他,直到换岗的诺多游侠过来才放下符印弓,将箭矢插回箭袋,正准备起身,肩膀却被按住了。
“他都已经睡着了,你就继续瞧着呗。”诺多游侠一脸无所谓地说,“我去回去休息了。”
里泰迪兰平静地应了一声,不着痕迹地推开对方的手,但却被嫌恶地甩开了:“别用你血腥的手碰我,受放逐者。”
“怎么,难道在艾拉克莱长大的乖宝宝手上没沾过血?”里泰迪兰嘲讽,“要我去长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