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大,他不敢做出任何草率的决定。贸然地牵涉其中,收益却只是一个语焉不详的“机会”?兰道夫是商人,不是冒险家,更不是赌徒。
“如果是朱达亲自带队,那我肯定不会去触他的霉头。”扎卡尔语气轻松,“自从他唯一的儿子死在北境以后,草原上就再没人能够揣摩老家伙的脾气。跟他肯定是没法谈的,不过这次领头的不过是他手下的一个军阀,他得到的命令是带回那群野马,但我若是真的来争,他要么花两三天时间去询问朱达的意见,要么跟我就地谈判,用部落间的规矩决定马群的归属。”
“什么规矩?”
“双方派出最好的驯马人,尝试驯服头马,谁能成功骑上头马,谁就带走马群。我得胜的话,会从马群中挑选最好的雄性马驹送给朋友做种马。不过朋友如果也有这方面的好手,也可以参加。”扎卡尔瞥了一眼兰道夫,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若是朋友的人驯服了头马,那么马群自然全归朋友,不过要想把它们带出草原,我得征收一些过路费。”
“万一——”兰道夫欲言又止。扎卡尔看出了他的犹疑,大度地挥了挥手:“如果有万一,那些诺多俘虏我会无条件释放。”
原来所谓的机会就是这个。兰道夫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心里开始盘算。要不要跟随扎卡尔这个惊险的赌局,将自己商队的护卫交给对方做谈判的筹码?在草原南方崛起的“军阀”扎卡尔与霸占草原北部多年的“破坏者”朱达,两者扩张的锋芒还未正式地开始碰撞,但仅仅是围绕一群无主野马摩擦时溅出的火星却隐隐然有燎原的趋势。兰道夫知道,无论扎卡尔在这场马群之争中或胜或败,自己都会获得不菲的回报,标准的稳赚不赔。但他真正担忧的万一,就是双方大打出手。自己这票佣兵帮扎卡尔壮壮声威还行,真刀真枪交锋的话,三十名迦图骠骑兵就足够把阵型冲散了——除非阿尔达利安与巴兰杜克愿意出手。
至于自己这边驯服头马的可能性,兰道夫干脆没去指望。虽然他的商队里常驻着几名达夏的资深驯马师,但都上了年纪,不可能亲自下场跟一头脾气暴躁的烈马较劲——不,等一等。
兰道夫的眼神飘到埃修身上,他早就察觉到巴兰杜克的注意力一直在他与扎卡尔这边,显然对那群野马也很眼热。也是,毕竟他新当上瑞文斯顿的领主,很急切地需要战马这种战略资源,自己留用可以组建一支机动力强悍的武装骑兵,向外售卖可以获取资金,赠送给其他大领主则可以助他迅速地融入北境政坛中。而且情报中似乎说他驯马很有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