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精力去维持长久集中的注意力了,没法为你主刀。”
“达姆士呢?他应该也是钻研医术的吧。”
“达姆士现在不在波因布鲁,他已经应亚历克西斯公爵的召唤前往瑞恩,而且他专攻的方向是毒药药理,外科手术连门外汉都算不上。”布罗谢特没好气地说,“别逮着个医学者便觉得他会做手术。为你主刀的人就在旁边。”
“谁?”埃修转过头,院长居所中,除了他,布罗谢特,剩下的只有露西安娜了,“她?”
“我?”露西安娜的震惊与茫然其实并不下于埃修,“可是我完全不懂——”
“我虽然没法主刀,但是可以告诉你具体应该怎么做,以你卓越的学习能力应该不是问题。”布罗谢特说,“一些要紧的、复杂的环节我会接手。不过,”他瞥了眼埃修,笑了笑,“以巴兰杜克的愈合能力,哪怕你不小心割破了大动脉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
“我可不是什么试刀的实验品!”埃修恼怒地说,“我也不相信偌大的王立学院,居然培养不出一位外科与手术方面的医学者!”
“其实是有,佼佼者还不少。但是我并不愿意让你与那些人接触。”布罗谢特说,他犹豫了一会,又补充了一句:“主要是因为……他们可能要为你在边境被埋伏负责。”
气氛突然沉寂下来。埃修乍一看并没有什么反应,但布罗谢特与露西安娜都察觉到他的神情骤然间阴冷,若有若无的杀意盘亘在五官中央。有那么一瞬间两个人都觉得埃修下一秒就会抄起狼斧夺门而出,要去找那些个外科与手术方面的佼佼者。
“‘可能’是什么意思?”但埃修并没有真的这么做,只是抬起头,看向布罗谢特。
“意思是我只是在怀疑,不敢真的相信,而且也没有证据。还记得我先前给你讲过的那位前黑矛骑士团首席骑士长鲍里斯·德·安尼莫尔,也就是‘乌鸦爵士’吗?他自诩为预言之子,并以此名号聚拢手下,发展追随者,那自然不会容忍另外一位竞争对手。而且以他麾下佣兵团的能耐,挣来一辆弩车也不是什么难事。他想让你死,而那些人,想要将关于你的预言证伪。”布罗谢特按住额头,“而还有什么能比死亡的主角更能证实预言的虚伪呢?”
露西安娜回忆起神学结社集会时那些暗哑的、不和谐的声音。原来阴谋就赤裸裸地发生在她面前,而就算是预言之子都不能全身而退。布罗谢特曾经跟她提到过的“第四个推论”重新在脑海里浮现:预言不是尚未完成,而是已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