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生的事就没什么新鲜的了。阿拉里克公爵投鼠忌器,选择妥协。而伊凡勒斯子爵则是亲自到凛鸦城与厄尔多据理力争——我听说厄尔多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但新继承瑞恩的弗罗斯特则不像厄尔多那样好脾气,他率领龙骑士血洗了芬布雷堡,将始终坚定支持王女的猎鹰骑士团杀了大半——从这方面来看,弗罗斯特反倒最像老亚历克西斯公爵,比他那几个不学无术的哥哥要果断太多。之后再没人质疑厄尔多王位的合法性。”
“你大半夜过来,应该不只是跟我普及尘封的历史而已。”埃修问,“能步入正题了吗?”
“必须要了解历史,”布罗谢特瞪了埃修一眼,“不然你只会浑浑噩噩地被当下的漩涡摆弄。当时我恪守王立学院早年与格雷戈里家族的誓言,保持中立。虽然这次的王位之争还是出现了大规模流血事件,但终究没有演变成内战。我以为这件事便算到头了,没想到阿拉里克公爵并不这么想,一直在谋求为厄休拉复辟——我倒是得佩服他的专一。近年来他借着申得弗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与商业资源聚敛财富而后四处放债,居然能拉拢起一批领主。北境人的骨气如今也被凛风给冻碎了么?”
“你的意思是,阿拉里克公爵极有可能会发动内战?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布罗谢特站起身,在帐篷内缓缓踱步,“这是瑞文斯顿内部的事情,而你又是瑞文斯顿的领主,这是你分内的事,做什么取决于你自己,我不会干涉。更何况就算我不以血十字誓约相要挟,其他人就不会要求你采取行动,选择立场吗?我只担心露娜——你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帝国律法执政官贾斯特斯之女,露西安娜·杜克斯。”
“嗯。”埃修点点头,“你不想她牵涉进来?”
“不错。”布罗谢特说,“巴兰杜克,她的安危就是你我之间血十字契约的内容,如果内战无从避免,你至少要将露西安娜平平安安地护送出北境。”
“不需要直接送回帝国吧?我可还是萨里昂与帝国那边共同的通缉犯呢。”
“那取决于露西安娜自己的想法,她如果想让你护送她回去,那么选择权自然在你手上。当然,你如果不想趟北境的浑水,自然可以通过这个机会滚得远远的。不过此前伊凡勒斯子爵曾向我问询关于血十字契约的事,那么想来他已经对你提出了另外的要求了吧?”
“嗯。”
“是不是保护王储普鲁托尔?”
“你既然知道了,何必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