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寒光,死士们的上身在半空中扑出一个短暂的弧线,落到埃修身后,而下半身则维持着跑动的姿势栽倒在雪地。埃修沐浴在瓢泼的血雨中,冷酷踏过满地的残躯,他与投石机之间一片坦途。
计时结束。
埃修信步向前,手里捏了几片碎裂的剑刃随意挥掷,那些留在原地操纵投石机的军士还没来得及砸下扳机就纷纷倒毙,第三轮齐射胎死腹中。埃修正想上前将投石机尽数破坏,一阵密实的箭雨突兀地降临,横阻在埃修面前——敌人的远程部队终于开始对埃修进行火力压制。
好快!阿尔德玛公爵喉结上下不停翻滚,倒吸进口腔的冷气将他的唾沫浸得冰寒刺骨,以至于每一次吞咽都无比艰难,小腹更是一阵一阵地抽搐。从横跨雪原突破盾墙方阵到以腰斩的方式全歼守卫投石机的死士部队,埃修动作之迅猛远远超乎了阿尔德玛公爵的想象,他本应该第一时间指挥弓箭手部队将鲍里斯的死士与埃修一同淹没在密集而连贯的箭雨中,然而当传令兵还在带着口信狂奔时,前锋部队已经被蛮横地捅穿;而当弓箭手带着迟疑与不安张弓搭箭时,死士的防线已经被残暴地撕碎。在原本的构想中,死士与弓手部队的协同应该是危险而致命的合击,如同史前巨鳄用力扣拢利齿丛生的上下颚,将猎物绞杀。尽管姗姗来迟的箭雨还是起到了些许阻止埃修前进的作用,但也仅限于此了。阿尔德玛公爵知道自己必须要将埃修死死地拖在前线——至少在左右翼部队冲进依斯摩罗拉前。他咬了咬牙,狠狠踢了下马腹,埋头狂奔向射手部队,尽管有暴露在埃修眼皮底下的风险,但此时他必须亲自指挥。
埃修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阿尔德玛公爵,后者只是在他眼角的余光中模糊地闪过,如果不是那一身精良的骑士铠甲委实过于扎眼,埃修还真不一定能察觉得到。不过他现在正忙于应付面前的箭雨,虽然波因布鲁预备役的兵员素质堪忧,不过远程部队在矮个里面倒算拔尖,也许吟游诗人的赞美并非虚言:无论寡淡与否,射手之神乌尔维特的祝福流淌在每个北境人的血脉中。当三百名弓箭手对着单一目标倾泻箭矢时,天空如同浇下一注漆黑的暴雨。也正因此阿尔德玛公爵心中的悔意更甚:如果自己反应再快些,配合更紧密些,是不是就不会落入眼下这种窘境?大概是为了弥补,他在指挥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把箭雨的节奏把控得紧密而连贯,赫然是把埃修生生逼得开始躲闪。阿尔德玛公爵精神一振,立刻指挥弓手部队一边射击一边朝两翼运动,也不追求杀伤,只争取将埃修按在原地。
埃修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