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郎,淑若是去了,就只剩你一人孤苦伶仃,淑心中实在不忍你一人孤寂。淑若去了你便续弦,这般也是有人能伴你一生,便让她代替淑与你相伴此生。”
“别说了,不要说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回京城,我们回去找最好的大夫,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好的…”云伯真不住哽咽地喊道。
“云郎,云郎…若我去了你必要如我言,延续香火,如若不然我如何对得起在九泉之下的先祖,我死也不能瞑目…”张氏说这话时声音渐小。
“云郎,你能不能抱着我,我觉得有些乏了”,张氏再说这时是声音已是极小,将至不能耳闻。云伯真只觉泪水犹如决堤的洪水,心中悲痛万分,脑子一片空白,只是紧紧抱着张氏。
云伯真抱着张氏及至日落。夕阳透过狭小的窗子,在张氏苍白的脸孔上染上一片血红。“啊啊啊…”村中传来一道哀痛喊声,闻者皆恸,村中人听到大喊俱是猜了个七八分。村中人素来便知张氏体弱多病,兼之云伯真曾数次带着张氏前往城中寻医,村中人昨日前往探望之时已瞧着张氏万分萎靡,怕是时日无多,如今听了这喊声,俱放下手中的活计往云伯真家中走去。
左右邻人匆匆赶到云家,只见云伯真一人抱着张氏,满面涕泪,神情呆滞,旁人上前拉也是拉不动,只得做罢。
春去春来,又是几度轮回,此时距张氏离世已三年有余。云伯真自学堂归来端坐于大厅,旁边坐着一年约四旬的妇人在喋喋不休。云伯真只听着那妇人说话,亦不曾露出神色,只一人端坐不语,目无表情。
那妇人见云伯真许久不表态,便又劝说道:“云夫子,淑妹子已去了三年多了,淑妹子走前寻我说话时就托我在她走后无论如何都得帮她一件事,我那时也是不愿,也知道你们一向情深,这样的事也不太好说出口,只是看着淑妹子哭的像个泪人似的,实在不忍心这才应了!”
“刘嫂,此事还是延后再说吧!”云伯真答道。
“这可是不行,当日我可是亲口答应了淑妹子的,我也知道这事确实为难你,你对淑妹子那是一往情深,这个村里人谁不晓得?淑妹子对于你的性情更是通透,又怎么会不知道你会一拖再拖?只是你不知道当初淑妹子是那般可怜,自己个儿都那样了还尽想着若是她去了以后你一人孤苦,央我无论如何都得再帮你物色一好人家的姑娘,还说你必定不愿意,要我多来几趟,这几个月来我也隔几天便来一次,云夫子,淑妹子这般为你着想难不成你便不理解吗?”刘嫂边说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