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事自有百年计,到得那时,我又何来惧哉?”云沐阳登时仰首放声长笑,袖袍一扬,那昊阳炼英之法火势愈是凶猛。
过得半日,木塔一声裂响,旋即化作灰烬,内中一道黑烟哧啦一声便化作乌有。云沐阳目光扫去,见着一应物事皆已炼去,不由微微一笑,再是检视一番,确认那魔物已是烟消云散,这才一振袖袍,信步走出。他走过甬道,取出那张图纸,不由剑眉一挑,只见着那图纸上黑点已是少了许多,更有几个黑点虚实转换。
他稍稍一想便是猜到,此处所留黑点当是藏有其他宝物,又或者禁锢有魔头,只是被人破去。这也毫不奇怪,云沐阳虽然有图纸在手,不过修为并不出色,此间有金丹修士不知凡几,又有元婴真人,他们有秘法能够探测也不足为奇。
不多时他出了坑洞,极目远眺,见着西北数十里外法力激荡,又有妖云飞纵,稍稍一想便择了东南方向。此间高人众多,若是无有必要,他也不愿轻易惹上麻烦,不过若是被人欺上门来定然要以牙还牙,便如初时到得云海浮空小界,那寻剑而来之人。
他身与剑合,化作一道细细剑芒,往东南方向奔射而去,行不多时却见一个土堆,依着图纸所示又见一坑穴,化剑入内,与先前所见并无二致,只是内中除了那三层木塔并无异状。又以昊阳炼英之法化去木塔,直到内中魔头彻底烟消云散,这才稍作歇息,过得半日方才离去。
一路东行而去,然则行去五六十里,他却忽的一停,不由摇首失笑,暗道,此人竟然是躲不过去了。他索性剑光一止,朝着远处飞来剑虹扬声道,“不知道友有何见教与贫道?”
“清河剑派奔雷山殷子孤。”那剑虹之中声音冷冽若冰,杀意尽显。
云沐阳面色一正,当即剑丸一指,扬声道,“既然是清河剑派门人,那便是不死不休。”
“灵药宫无人了么?小辈也敢猖狂?”殷子孤冷声一笑,剑势无阻,少时便是穿过百丈距离。
云沐阳本就是剑修,两人修为又是天差地别,他也是知晓,此刻若是不动用元木万里牵形术神通,想要从一个剑修手中逃脱,几乎无有可能。他当即袍袖一抖,甩出数十面阵旗,阵旗登时呈八卦之象排布,一道豪光冲起,形成十数丈高的光幕。
“奇淫巧技,也来卖弄?还是取出你手中之剑与某堂堂正正战上一战,方是不堕了灵药宫之名。”殷子孤见着云沐阳布下法阵,当即便是眉间寒霜凝结,以他看来灵药宫能为清河剑派千数年敌手,自当与他正面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