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音洲云真人当面,小僧行痴这厢有礼了。”
“正是贫道。”云沐阳微微含笑一礼,“贫道还礼了。”
行痴只觉心神震荡,更是无来由生出一股敬服来,少时他镇定下来,微一皱眉就是道,“云真人,小僧有一问,还请真人释疑。”
云沐阳目光清正,言道,“请讲。”
“常言有大道归一,那为何还有玄门佛宗之分?天地有灵众生皆是平等,为何又有三六九等之分?”行痴并非要闻此言,而是方才那些修士所言却是让他心怀芥蒂。佛门弟子在拾翠洲毫无地位,常常为人唾弃,寺中僧人寻常连饭食也是不能吃饱。他现下又听得如此言语,只觉心中堵塞。
云沐阳轻一点首,前者乃道统之争,不到境界不会知晓其别,后者乃是玄门佛宗教义之别,不必去论。他目光注视着行痴,后者也无不自在,反而目中更是期待,就把目光迎了上去。眼前之人目中流露芒光好似一个睿智和蔼的尊长,只让他有尊敬之心。
二人这一对视足有一日,忽而似有一声天雷震响,行痴呆坐在地,少时盘膝坐着,就见一丛威严浩荡的金光从云沐阳袖中飞出落入其身,他正一个人顿时陷入沉思,而他身后现出一株菩提神木来,其盖如伞,枝叶茂盛,又有佛光耀耀。
这时,云肆上前来稽首一礼道,“老爷,外间修士齐聚,小的已将案桌法坛布置齐当,老爷可要现下讲道?”
云沐阳轻一点首,离了莲台往外飘然行去,少时见得金毛犼化作一座石像趴伏在前,心中一动便在其背上敲了三下,道,“凡人怕果,菩萨怕因,去也。”他这一敲,登时有万鼓齐鸣之声,又好似万千雷暴泄洪,金毛犼一个大震,围裹在其身上的石块便就寸寸碎裂。
金毛犼立时惊起,意欲动作之时,天中金阳普照,悠悠仙音传来,令人不住沉醉其间。它也是不禁停了下来,伏坐在地静心挺道。只是一个时辰之后,天中骤然起了雷声,但见紫云密布,金光冲霄,天阳悬空。
遽尔洲陆震动,好似天旋地卷一般,一声咔嚓声响震彻穹宇,就见一团千丈大小的赤火红云飞入天霄,于金阳合为一处,四周景致也是立时大变。只见原先玄音洲所在之地只有碧海伏波,清浪荡漾,迷离云烟也是不见踪影。
原本聚集在四周的修士俱是被一股巨浪排了开来,大响之后众人都是被推入水中。此时爬将出来,见得此景不由都是嚎啕大哭,如丧考妣,连忙往天看去,那一团金阳赤火已是杳然无踪。
金毛犼此时醒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