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碗,少的只能要上几个,吃下去转头又饿了。
一路要到他们镇子东头的时候,有这么一家,看着房子很普通,普通人家儿。从这户家里出来一个老头儿,大概有七十来岁,老头儿一见我们,二话没说,转身回屋端出一个小盆。
我朝盆里一看,满满一盆饺子,老头儿对我们说,他有好几个儿子,大清早的每个儿子端来一大碗饺子,他们老两口根本吃不了这么多,都倒你们碗里吃了吧。
我跟傻牛当即对老头千恩万谢,把盆里的饺子分进碗里,分了满满两碗,居然没分完,两个人就在老头儿家门口狼吞虎咽,打算把碗里的吃完以后,再把老头儿盆里的分进碗里接着吃。
老头儿这时候就问我们,是哪儿的人,为啥大过年不回家,来到他们这里要起了饭。
我一边吃一边跟老头儿说,我们是新乡的,其实我们也不是要饭的,我们是从家里出来给人帮忙的,眼下大过年的,没有那家饭店开门,再说我们身上也没钱了,只好要饭吃。
老头儿一听就问我们现在住哪儿,这大过年的,哪儿能要饭吃呢,等中午他们家做好了饭,给我们送过去一点儿。
这时候,也来不及跟陈辉商量,我就告诉老头儿,我们就在他们镇子那棵大树底下,我们在那里已经睡了两夜了。老头儿点点头,满是怜悯。
等把碗里的饺子吃得差不多了,老头儿把盆里剩下的,全给我们倒进了碗里,我跟傻牛再次对老头儿千恩万谢。
离开老头儿家,我们端着碗一边吃,一边往我们睡觉的地方走,这时候,路上已经有很多人出来拜年了,熙熙攘攘挺热闹的。我赶紧招呼傻牛,往路边多躲躲,人家个个都是穿的新衣裳,咱俩脏兮兮的就别混进里面煞风景了。
一边狼吞虎咽吃着饺子,一边躲路边低头朝前走,路上几乎所有都朝我们投来诧异的目光,我把头埋的更低了,知道我当时是咋想的吗?
我在想,好歹我祖上也是黄河两岸赫赫有名的驱邪世家,我这后辈子孙居然在大年初一沿街要饭吃,家里人传给你的那一身傲骨都跑哪儿去了?丢不丢你老祖宗的脸?我心里当时那滋味儿呀,说不出来。
跟陈辉强顺在大树底下汇合以后,我们还是没有离开镇子,因为我们怕离开以后,万一前边再没村子没镇子了,我们真的就饿死了。依着陈辉的意思,他们这个镇子上的人还挺和气,暂时先在这里呆几天,等那些门市都开了张,买上足够的干粮,然后再往前走,我们三个听了点点头,眼下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