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抢夺声,叫骂声,不绝于耳;木架倾倒声,瓷陶迸碎声,随处可闻。
见得时辰已到,李儒朝汉帝拱拱手,说道:“陛下,我们走罢。”
汉帝刘协已是哭哑了嗓子,他突然猛地站起来,用那喑哑稚嫩的声音叫道:“我大汉就这般了么?李儒,董卓,你们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他的双眼射出仇恨的目光,与那稚嫩的脸庞形成了如此鲜明的对比。
李儒苦笑,拱拱手说道:“陛下,对儒说这话可以,万万勿在相国面前如此这般。走罢,走罢……”
老内侍痛哭涕流,跪了下来,朝汉帝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喊道:“陛下,别乱说话,走罢,去长安。老奴侍奉陛下这么长时间了,呆在这洛阳如此久了,就不去长安了。陛下,保重。……”
他朝四下再跪,喊道:“诸位,一定要照顾好陛下。”
说完,却只见他蓄起全身的气力,迎头狠狠的往旁边宫柱一撞。“彭”,宫柱颤动,红白迸溅,老内侍已是以身许国矣。
“阿父!”汉帝刘协一声惨叫起来,目眦尽裂。
“阿父!”众内侍宫女俱齐声跪下痛哭了起来。
李儒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等他睁开眼时,双眼却是无尽的冷漠与绝情。“走,快走!不走者斩!”
在数千西凉铁骑的驱赶下,无数的嫔妃、宦官、宫女排着几队奔出了皇宫。幸运者,背得些许体己家私;不幸者,两手空空衣裳单薄;俱是满面悲凄,怨声载道,哭声震天。若有走得慢者,身后西凉铁骑手起刀落,身首异处。一路自皇宫出来,一路竟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李儒留得数千铁骑在皇宫,不消一个时辰,珍奇异宝、金珠锦缎、俱被洗劫一空,装载上车。宫中停摆车辆已是由东向西,绵延数里,前望不到头,后望不见尾。
“放火!”李儒冷冷说道。
“放火!”
“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