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靠近濮阳城墙,兖州军当然绝不会只是蒙头猛冲,坐以待毙。
“床弩……床弩……射!……反击!”随着几声厉声吼叫,奋力突进城墙四百步左右的床弩也开始向城头反击了。
一排又一排粗大的弩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飞向空中,“铮铮铮铮……”无数支粗如鹅卵的弩箭直直钉进了城砖,砖屑四溅,入砖数寸上尺,强劲的撞击力道震得弩箭嗡嗡直响,震荡不停。更多的弩箭带着死神的狰狞呼啸着飞向城头,那些个柔软有弹性的布幔、皮帘、篦篱笆、皮竹笆挡得住投石,但根本挡不住铁弩,一支支尖锐的弩箭“咻咻咻咻”撞破这些张挂着的网布,将它们撕扯得稀烂,然后余速不减继续疾飞,恶狠狠地扎进守城将士身躯之中,在他们身上钻出一个恐怖通透的血窟窿,甚至将他们串成葫芦串,钉在城头上,鲜血四溅。
顿时,城头上惨叫连绵,此起彼伏,开始有些混乱起来,明显地向空中射出的箭雨稀疏了许多。
机不可失!
“射!……射!……反击!”城下兖州军无数的大小步卒将官嘶吼起来。
数以万计的弓箭手从团牌底下钻出,冒着箭雨,弯弓搭箭,朝城头而射。
“刷刷刷……”
霎时,若乌云一般,若鸟群一般,黑压压的箭雨望濮阳城头倾泻而下。无数支弓箭力有不逮,未至城墙就坠落下地;无数支弓箭“铮铮铮铮”撞向墙砖城垛,或钻入砖石或坠落下地;无数支弓箭飞进了城池,深深的扎入城楼、地面和守城将士的团牌中;也有无数支弓箭狠狠地扎入将士们铠甲之中、头上、手上、身躯上。“啊……”无数声哀嚎惨叫顿时响起,入眼尽是那鲜艳夺目的鲜血和满地挣扎打滚的将士。
花费了老大气力移动过来的望楼和巢车上射手弓弩手也探出身子,拉弓拉弩不停朝城墙射击。由于巢车足有十多米高,望楼甚至更高,射手们或者平射,或者居高临下而射,命中率更高,带来的伤亡更甚。
“压制……压制……射……”大乔挥舞着号旗,高站在城墙上,直面箭雨,焦急的叫喊,本来清亮的嗓音都有些嘶哑了。
“乔将军……”孙二娘举起团牌,一把护住大乔,“砰砰……”两声,两支箭羽携着破风之声扎在了团牌之上,入木三分,更多的尖利破风声还源源不断而来。
哪里还能让她再站着,孙二娘不假思索,继续大叫:“小心!”,将大乔往怀中一抱,继而腰肢一扭,以最快的速度推到了旁边城垛后方。两人身形刚刚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