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中暴躁难当,濮阳城中可是有他结拜兄妹张青与孙二娘,特别是孙二娘,对武松有救命之恩。于是他亦是弃了自家步军由副将宋万、杜迁带领,自己跟着宋江快马先行一步了。武松如此,有两个好汉也就紧紧跟随,这两人就是步军第一军正将鲁智深和第三军正将典韦。正如他俩所嚷嚷:“相救主母和结拜兄弟,洒家(某)两人怎可以落于人后。”
宋时江心急如焚,纵马疾驰,眼见将近兖州军三四里距离,却是左手高举,振声大叫:“停!”
霎时间,犹如撞上了无形的堤岸,汹涌澎湃、席卷而来的黑色海浪顿时生生停住,战马“希律律”昂首而叫,万千争鸣,惊天动地;马蹄顿足,卷起烟尘滚滚,直上重霄。
早有前军斥候大叫:“将军,濮阳尚在,未被刘岱军攻陷。刘岱军已收拢阵型,列阵待战!……”
“哈哈……哈哈……濮阳尚在!”宋时江昂首大笑,焦急神色一扫而光。
“那么,刘岱!就让某好好招待你吧!”宋时江笑毕,目光凝聚,化作利刃,冷冷盯顾面前无边无涯紧张戒备的刘岱兖州大军,霸气四溢,凛然而叫,“将士们,给我冲阵。斩杀刘岱!为乔太守报仇!……”
“报仇!报仇!……”身后数万马军顿时眦目暴吼起来,雄壮威武,犹如海啸,响彻云霄。继而马蹄声又一次大作,先是舒缓,而后急促,箭已上弦,蓄势待发。
……
濮阳城头,万余将士听得如此雄壮声音,哪里忍耐得住,也都俱举兵刃呐喊,欢呼彻地,激动不已。
大乔早已是哭成一个泪人,梨花带雨,满面俱是晶莹的泪滴,云鬓散乱,双手撑扶着城垛,不断喃喃:“是他!是他!……爹爹,他来了。”
她伸出沾染了斑斑血渍的玉手擦拭脸上泪珠,回头唤道:“快,速去告诉我爹爹,援兵来了,宋江来了……”
……
“明公……明公还是着急了……”宋时江身后一清朗疲惫声音响起。那人策马紧随宋时江身后,乌发随意而束,潇洒倜傥,一袭宽大白衣,薄薄汗渍浸染白衣,面容稍稍苍白疲惫。
宋时江转头回望了那人一眼,顿时满心歉意,笑道:“奉孝,可是如何?叫奉孝随某一路疾行,辛苦奉孝了。奉孝以为该当如何?”
郭嘉在马背上做得一个简揖,回道:“谢过明公关心,嘉无事,追随主公理所应当。……明公智广眼亮,可是见得敌军已是列阵完毕,准备周全,我军贸然冲阵,损失过大,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