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将我重新拉回小道,我才感觉两条腿好似灌了铅般的沉重,极寒之下,冷汗已是湿了后背。
后半程我走得越发小心,再也不敢回头去看谷底,足足半个小时,我才踏上了大冰板对面山谷中的积雪。我脚下一软,坐倒在雪地中。
喘息半晌,扭头间却见刘二爷负了双手,正气定神闲的看着我。顿时,我就惊诧了,这刘二爷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刘二爷呵呵笑着,炫耀一般的说:“周老弟,可还安好?”
我被咽的说不出来话来,也不知这老家伙是故意揶揄我,还是无心之失。大海在一旁看刘二爷不顺眼,抬手指了指他的山羊胡子,啧啧嘴,说:“哎,我说你的胡子怎么只剩半截了。”
刘二爷闻听此言,脸色一变,低头去看,一连试了几次,却又哪里看得清楚。不由得急了个团团转,最后,干脆就伸手去摸,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起,最后半截胡子也断了。
刘二爷看着躺在手心里的胡子,一脸愁容,好似死了爹妈一般。就听他喃喃自语,“怎么会断呢,我的胡子怎么会断的,这可是老朽蓄了十年的胡子,完了,全完了。”
我看得暗自好笑,悄悄对大海竖了竖大拇指。此前,总看刘二爷捏胡子,哪料到他对自己的胡子这般看重。
就在刘二爷看着胡子发呆的时间里。后续的十人也陆陆续续走了过来,几乎每个人踏出最后一步,皆是如我一般,直接坐在了雪地中。更甚者,有几个家伙直接主瘫了,整张脸好似死人一般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我歇了许久,终于是缓过气来。抬头看看天色,太阳钻进了乌云为它编织的大被之中,不露头脸。重山间,风起云涌,纷纷扬扬的雪,随风飞舞。
要变天了,易轻荷唤了众人,踩着越来越厚的积雪,艰难前行。直到天色擦黑,终于是寻到了一年绝佳的避风所在。
我喘着粗气,看着眼前凹进山壁,算不上宽敞,也算不上太深的洞穴,心就安定下来了。夹着雪的寒风迎面吹过,顿时,脸上就隐隐作痛。
我们一一钻了进去,随后七手八脚,拿工兵铲将洞里的积雪铲了出去,顺势就垒作了一堵雪墙,既防风雪,又可以预防野兽侵袭。
待得一切打点停当,时间已然过了一个小时。二十几人围着篝火,取出肉干,就着拿铁饭盒温了的马奶酒吃了起来,听着洞外的风雪声,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今晚轮值守夜,由我,大海和小五守上半夜。靠着雪墙,我点燃了一支红塔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