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说的看似认真沉重,实则敷衍随意。
我摇摇头,重新去看那薄雾迷离,月影轻移。夜凉如水,直至此时稍稍缓过神来,暂时罢了与少女对话,我才猛然发现九条如匹练的瀑布,飞流而下,居然没有半点声响。就连此前尚能听见的河水‘哗哗’声也渺然无踪。
河流与瀑布该有的气势,在此地并不存在。目力所见,八轮凄凄冷月下,那深不见底的绝崖,似乎连声音都能吞了。
且不谈此地之隐秘诡绝,单单眼前这瀑布落地无声,就可知其中凶险,绝非善地。心思百转千回,踟蹰间,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看少女面相,只怕已是双十年华。既然她总寻思着所谓的传承,定然在她来到此地后的十数年间,少不的想方设法一窥瀑布下的真容。
然而,时至今日,她不惜扣下陈教授等人,深夜把我带来此处,或多或少谈及有关苗人祖地的隐秘。如此一来,只怕再想安然救出陈教授等人是妄想,更惶论轻易下山离去。
好半晌,少女见我不说话,于是偏着脑袋,眨了眨眼,“你在想什么?”
我一挥手,驱散飘在我眼前一小团如絮般的雾气,想了想,说:“我在想你究竟是不是妖女。”
少女一听,俏脸明显一僵。片刻,才扭过头去,‘咯咯’一笑,说:“你这人可真有趣,我若是妖女,你们岂能活到现在。”
我不以为然,说:“也许,我们还有点利用价值。”
少女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岔开话题,说:“你想不想听个故事?”
我瞥了她一眼,稍作沉吟,点点头,淡然说:“且说来听听。”
少女深吸一口气,左手环胸,右手支着下巴,略作思量,才幽幽的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男人,沿着猛洞河逆流而上,历经千辛万苦想去寻那传说中的不老神药。然而,可笑的是,他不但没有找到,反而一夜白了头,成了个将死的老头。”
我侧耳听着,然而,她却闭嘴不再言语。等了片刻,也没了下文。我有些莫名,扭头瞧着她,问:“后来呢?”
少女冷笑一声,接着说:“将死,那就还没死。不过,如果换一种说法,老而不朽,也算他得偿所愿。”
我越发莫名,听不懂这故事有何意义,或者其中有何潜藏的由头。少女看着我,半晌,接着说:“你知道他为何一夜白头?”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少女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扬起下巴环视四周,说:“这漫山的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