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拍拍卫青的肩膀,两人相视而笑。
来到未央宫,梁啸下了马,将坐骑交给迎上来的未央郎,跟着卫青走进宫门。未央宫的正门虽然是南门,但最常用的门却是东门和北门。梁啸走的就是北门,进门不过数十步,卫青便带着他拐向西,来到天禄阁。
“在这儿等吧,陛下处理完政务就来。”
梁啸应了一声,四处看了一会,举步走进了天禄阁。天禄阁里静悄悄的,只有司马迁正在扫地下的落叶。看到梁啸,他停了下来,上下打量了梁啸一眼。
“你是谁,为什么到天禄阁来?”
梁啸眨了司马迁一眼,见他年纪虽幼,却彬彬在礼。估计扫的时间不短了,头上冒出丝丝热气,小脸蛋也红扑扑的,看起来很是可爱。他笑了笑:“我是骑都尉梁啸,奉诏入宫问对。你是这里的侍者吗?”
“你就是刚从西域回来的梁啸?”司马迁眼睛一亮。“我是司马迁,蒙陛下恩准,随父在天禄阁、石渠阁读书。我能向你请教几个问题么?”
“司马……迁?”梁啸盯着司马迁上下打量了几眼,很是诧异。这就是未来的太史公?怪不得小小年纪却有一副读书人的模样。看他这文质彬彬的样子,很难想象他会游历天下,走过那么多地方,又在受刑之后,写下《史记》这样的煌煌巨著。
要说悲剧,李广一家又算得了什么,这才是真正的悲剧啊,只因为说了一句公道话就被毁了。更悲摧的是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受刑,只要交五十万钱的罚款就可以。偏偏这位学富五车的大学者却穷得丁当响,根本拿不出五十万钱,又舍不得未曾写完的《史记》,只得忍辱受刑。
历史上,司马迁的卒年不详,有学者推断,《史记》完成后,司马迁就自杀了。换句话说,他之所以忍辱不死,完全是为了写完《史记》。
见梁啸看着自己不说话,司马迁有些不好意思,欠了欠身。“小子冒昧了。”
“不不不,你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梁啸前后态度相差这么大,司马迁倒有些不自在了。梁啸知道自己吓着这位未来的大学者了,连忙换了一副笑脸,和司马迁攀谈起来。
司马迁提到了昆仑山和河源的问题。
梁啸愣了好一会。“那座山不叫昆仑山?”
“南山真是昆仑山?”
梁啸没吭声。在西域的时候,不管是月氏人还是乌孙人,都将大漠之南的山统称为南山,梁啸也没有在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