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国的中大夫。这次奉刘建之命,前来迎接刘非的灵柩,回去之后必然又有封赏。他万万没想到,朝廷派来护送刘非灵柩的使者居然是梁啸。
一别数年,当年差点被他射死的少年如今成了天下闻名的冠军侯,他一个王国中大夫又算什么东西?从朝廷将冠军县安排在江都国附近就可以知道天子对梁啸有多么恩宠,就算是梁啸随便找个理由干掉他,恐怕都没人能替他伸冤。
冯疾后悔莫及,早知如此,他就不来了。
一看冯疾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梁啸就知道冯疾在怕什么。虽说儒家尚未独尊,但是眦睚必报却不稀奇鲜,韩信释屠儿,韩安国释狱卒之类的故事是以德报怨的佳话,但李广杀霸陵尉却是绝大多数汉人的选择。李敢去找大将军卫青的麻烦,霍去病悍然射杀李敢,都是这种心态的正常反应。
冯疾紧张是正常的,不紧张才不正常。
不过,梁啸不是李广,他不会莫名其妙的杀冯疾,授人话柄,特别是在天子对他已经有所忌惮的情况下。
当然,这也不代表他就会放过冯疾。冯疾当年差点要了他的命,这个仇,他一直记在心里呢。可是他更清楚,冯疾不过是一条狗,真正的恶人是刘建。要报仇,也要先整死刘建,冯疾根本不值得他考虑。
“冯大夫?”梁啸摸着腰间的玉具剑,微微一笑。“别来无恙?”
冯疾两腿发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梁君侯,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知罪?”梁啸歪了歪嘴,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有什么罪啊?”
“小人有眼无珠,当年不该与君侯作对。”
“当年?”梁啸一本正经的想了想。“当年的事么,你不说,我都想不起来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应该谢谢你啊。若不是你们为难我,我也不会去长安,自然也不会有今天。”
冯疾浑身战栗不已,不敢回嘴。
“所以么,我应该谢谢你。”梁啸摆了摆手,荼牛儿会意,让人捧过两只大酒瓮来。“冯大夫,这是我谢你的,还请冯大夫不要嫌菲。”
“岂敢,岂敢。”冯疾强笑道:“多谢君侯赐酒。”
梁啸眉毛一挑。“大夫不嫌弃,那我就放心了。冯大夫,请畅饮。”
冯疾大惊失色。他看看那两只酒瓮,结结巴巴的说道:“君侯,这……这……”
“莫非是有酒无肉,大夫无法下咽?”梁啸一拍额头。“对了,当年舞阳侯闯项王帐,曾经以剑切食生肉而饮,传为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