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杨应龙才毫无顾忌地渐渐露出本来面目,说出心中所想,但他又不敢在船上动手,只好先稳住杜奇,等待时机,于是连忙陪笑道:“贤弟之言有理,更何况我们两兄弟早有定议在先,自当奉行不悖。”
感觉到杨应龙心中的杀意,杜奇却并不揭破,依然笑道:“杨公子可知马姑娘的出身来历?”
杨应龙冲口而出道:“当然知道,若连这一点都未弄清楚,我……”
杜奇仍然笑道:“哦?杨公子为何忽然不说了呢?”
有些恼怒地盯着杜奇,杨应龙却陪笑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愚兄知道得实在不多,才不知从何说起,也不敢多言,贤弟不必多虑!”
杜奇看着后面越追越近的战船道:“杨公子可知是谁在追我们?”
杨应龙想也不想地道:“既然是九江府战船,挂的又是官兵的旗号,自是官兵无疑,贤弟连这点最基本的常识也不懂?”
杜奇笑道:“假如杨公子为掩藏行踪,夺得那条战船去追赶别人,是否会将船上的旗帜扯下,再换上自己的名号呢?”
闻言,杨应龙怔了一怔,惊疑地道:“贤弟是说来追我们的并非官兵?”
杜奇道:“我们刚从九江出发,不管船上有什么状况,皆有东方舵主出面解释调停,何用官兵直接劳师动众地追来?更何况甲板上那些人虽然身着官兵服饰,但一看就知道是别人冒充的,所以,来追我们的并非官兵。”
杨应龙讶道:“贤弟竟能看清楚那船上的情况?”
杜奇并不回答杨应龙的问话,又道:“那条战船的速度比我们快,看来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了,唉!”
听到杜奇的话,杨应龙又看了看那条战船,发觉其来势果然迅猛无比,大有一举将他们的坐船撞沉之势。感觉到这股气势,又看到对方甲板上人头涌涌,无数雪亮的兵刃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杨应龙不由从心底生起一股寒意,顿觉心虚气短不敢吱声。
随着一阵脚步声响,一行二十余人走了过来,向东、王昌梁、刘海亭和吕磊四位长老竟然也在队列之中。众人来到杜奇和杨应龙身侧,其中一位身着骆马帮服、年约四旬、胸前绣有三只金色马蹄、腰佩长剑的粗壮汉子排众而出,向杜奇和杨应龙施礼道:“艄公林木拜见两位公子。”
杜奇道:“林艄公免礼,请林艄公指挥迎敌,我等任凭调遣!”
骆马帮的船,皆由战船改装而成,只要有足够的人手,稍加布置便可参与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