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自想着,却见那马绣猛地起身,“玉生兄,你可要帮帮绣,镇西王所看重之人,必定才思敏捷,舌吐莲花,马绣一人怎能敌得过,还请玉生兄助我啊!”
此刻,马绣满是焦急忧虑,手抓着刘希的袖口,似乎他不答应,便不会放手,别无选择,只得点首应道,“你且放心,今日我与双儿便是你的书童侍女,定然不会让今朝兄失了风头。”
听得这句话,马绣像是吃了定心丸,而一边的吴双儿却是小手捂嘴笑了,“马公子,双儿出身孤苦之家,做侍女倒也是适宜,只是我家公子做你书童,那可是屈才的很哩。”
那马绣随即连连道谢,看得吴双儿又是痴痴的笑了起来,见她这般,刘希心中颇为欢喜,至少小丫头开始逐渐忘却了哀伤,不再是整日泪水涟涟。
说笑间,便见昨日去客栈寻他们的王府管事从远处走来,“诸位原来在此处,倒是让小人好一阵的找,王爷已经到了园内,还请两位公子移步。”
“有劳了,我家公子这就去,还请前方引路。”
听得这话,那管事眼中生出丝许的惊诧,先前在客栈的时候,刘希与马绣同桌而坐,言谈举止间并无主仆之象,怎如今变成了主仆?
不过刘希眼下穿着曾经吴双儿买来的黑麻布袍,脚踩青丝履,腰间的玉环也收了起来,虽外貌俊朗,但确实也是下人的装扮。
或许是江湖侠士,不拘小节,因而家中主仆关系也别具一格,心中暗想着,那管事转身在前面带着路来。
马绣紧随其后,纸扇握着也不是,摇开也不是,看上去很是紧张,落在他身后的刘希看着委实揪心,便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想来是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马绣哗的一声将纸扇打开,身形也无形中提拔了几分,这样倒是有了风流倜傥的意韵。
走了少许,穿过几个被花墙隔开的花圃,终于见的前方出现一片繁花簇拥,似乎是故意为之,花丛之中有着空地,那里摆着低案与蒲团,十来个身着长衫的读书人正在恭敬跪坐着。
他们对面,跪坐着一中年人,头戴玉冠,身穿紫色蟒服,面白肌净,剑眉飞鬓,端着青叶莲花玉盏轻泯酒水,宛若一生性淡然的雅士大儒。
只是那双丹凤眼含威,瘦弱单薄的身上有着一股难言的上位者气势,让人不敢逾越僭礼。
即便是刘希这等修为,打量了几眼,竟生出莫名的敬畏之意,当即收敛了心神,暗自叹道,镇西王果然名不虚传。
风过,花低头,现龙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