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见得多了,可徐天章整个人有些癫狂之态,还是吓了她一跳。
卫箴因听见徐天章喊谢总旗,才匆忙自屋中出来,正好瞧见谢池春吓的退了两步,不留神撞在身后的三足架上。
他面色一寒:“武安伯,你要进宫面圣告御状,我奉陪到底,可你要再在我府中撒野,别怪我不顾中宫脸面。”
徐天章看看他,又回头阴恻恻睇谢池春一眼,冷哼一声,提步离去。
谢池春看着他挺拔的脊背,回想着那句断我儿一条腿,她如果没记错的话……
“老大,你当时不是只伤了徐广明的左腿吗?”
卫箴恩了声:“只怕是郑扬搞鬼。”
“郑公?”她拧眉垂首想了会儿,“武安伯自西厂而来的吗?”
他又说是:“来的时候就怒容满面,大概若不是顾忌我的出身,今日不会在府外等上那片刻,怕是要破门而入了。”
“怎么会这样……”
谢池春低声喃喃。
徐天章她还是知道的,虽说偶然放纵时,可大多时间,还是很会来事的,他掌管徐家这么多年了,加之中宫要在徐贵妃的圣宠优渥之下稳坐后位,总归少不了徐家支持和帮扶,倘或徐家或徐天章出了一点岔子,将来陛下一旦起了废后心思,徐皇后便再无力支撑。
他怎么会,在卫箴面前,放肆至此呢?
“老大,要不要查一查,武安伯府到底出了什么事?还有郑公……”她咬了咬牙,对郑扬生出些许成见来,“徐广明的腿,八成是他给打断的,但武安伯到西厂去要人,他却把所有事情都推到咱们北镇抚司。他要报复武安伯那道折子,也不能拿咱们当手中剑吧?”
“你错了,北镇抚司不会是任何人的手中剑,若一定要说,执剑的人,也只能是陛下。”卫箴微抬了抬手,似乎想落在她头顶,可是抬到了半空又自顾自的收住了,“这件事你不要操心了,好好养你的伤,我自会料理。”
“可他要真的一时气不过,闹到陛下面前呢?”
谢池春担心他,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我知道老大不怕这个,可要是惊动了长公主殿下,事情不就越闹越大了吗?我猜郑公一定希望事情闹大,闹到武安伯无法收场的地步。他今日针对你,为难你,传到长公主耳朵里,难道还会给他好日子吗?”
当然是不会的。
卫箴知道自己的娘是什么脾性,就算再不喜欢他进了锦衣卫当差,也决不会容许外人欺侮他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