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见儿子如此,更是心痛难耐:“我的儿,你的腿……这个公道,我一定要从卫箴身上讨回来!”
回家这一路上,他想了许多,该不该得罪卫箴,亦或说,该不该得罪襄元长公主,他摇摆不定,无法定夺,可此刻见了儿子这般光景,怒从中来,理智顷刻间被淹没殆尽。
他正待要走,徐广明却沙哑着嗓音,有气无力的问:“卫箴?爹是说卫箴?”
徐天章一愣,回头看他:“他断你一条腿,纵使你有错在先,也不该由着他下这样的黑手!我们徐家难道就是没名没姓的,由得他欺侮的人家了吗?”
“不,不是他——”徐广明挣扎着想坐直,可郑夫人抱着他不撒手,他突然显得激动起来,“爹,是郑扬!是郑扬啊!”
郑,扬?
徐天章莫名感到一阵后怕:“你的腿,不是折在卫箴手上的吗?”
徐广明一味摇头,便将当时在街上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说与徐天章知晓:“原是儿轻狂孟浪,可卫箴对儿子出手也算得上情有可原,儿子猜想,他多少顾及姑母,才只是伤了儿子左腿,不过是叫儿子没法子再跑罢了。可郑扬一定不是的!”说起郑扬他便忿恨不平,“他是挟私报复!”
他当然是挟私报复!不然又怎么会说,怪只怪你是武安伯的儿子。
可最令徐天章感到害怕的,还不是这个……
郑扬会疯狂报复,这早在他意料之中,可今日之事,若然不是他离开卫府后先行回府看过广明,而径直入宫去面圣,等到了陛下面前,卫箴再说这条腿不是他打断的,自己岂不成了诬告?
御前诬告,所告还是个皇亲……
徐天章脊背一阵寒凉,猛然想起,在卫箴的书房中时,他口口声声只称是伤了广明,却从未说过,打断了广明的腿。
郑扬这一手棋走的绝妙,连他都忍不住拍手叫好,只是心思未免太过恶毒些!
他登时觉得,先前他所怀疑的事情,十之八九,真与郑扬脱不了干系。
刚刚回京,却不谋定后动,直接将黑手伸向武安伯府,这,才是郑扬。
徐天章眯了眼,眼中是叫人捉摸不透的情绪,须臾他叫徐肃:“你去请孙御史过府一趟。”
徐肃不明他是何意,可府中多事,他一字一句怕都有深意,便点头应声是,弓着腰退了出去。
郑氏坐在床里头,怀中仍旧还抱着徐广明,乍然听得他要见左佥都御史孙符,便忍不住问出声来:“是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