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一时头皮发麻:“陛下这样说,叫妾惶恐,妾只是觉得,确实是妾不分轻重,往后该更安分守己,再不敢妄动心思,以免辜负圣恩罢了。”
皇帝眼风斜着睇了她一眼,是真心话还是违心话,他听得出来。
她不服气,他也懒得搭理。
于是收了声,没再理她,提了步往床边儿去看七皇子。
孩子还小,这一遭生了一场大病,人瘦了一大圈儿不说,小脸儿明显还有些血色不足,看起来很是憔悴的模样。
“李太医。”
他头也不回,叫了李令严一嗓子。
李令严知道他想问什么,跪在那里,磕了个头,紧着把七皇子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回了他,只说还得要进补,躺了这么几天,元气伤了,不过好在人小底子好,多补一补,再静养两天,也就无碍了。
他说静养,七皇子小脸儿立时就垮了下来,软着嗓子嗫哝的叫父皇。
皇帝听了这一声,脸上才有了些许笑意,索性往床边儿坐下来,捏了孩子一只小手,握在手心儿里,整个人是冯妃没见识过的温柔,要溺出水似的:“怎么了?”
“李太医都交代了好几次,说是要静养,”孩子到底小,不知道他父皇是个多狠心的人,小手反握回去,摇了摇,带着撒娇的憨态,“我想去放纸鸢,还想去斗蛐蛐,要静养,这些不是都做不了了吗?”
皇帝也没变脸,耐着性子哄他,哄了大半天,孩子有了睡意,昏昏欲睡的,他才把手抽回来,重又站起身,扬声叫怀章。
怀章欸的一声应了,后话不多说,等着听吩咐。
“太医院里,这回照顾过七皇子的,个个赏三个月的俸禄,李卿赏半年,朕记得李卿好笔墨,你去叫内府把名家字画挑了好的,给李卿府上送去三五幅。”
李令严当然得谢恩,又推说是分内的事儿,但也不敢推的太狠了,这是天恩,客套归客套,这是为臣的本分,可推的太多,那就变了味儿。
冯妃还掖着手站在一旁,从头到尾都没抬头看皇帝一眼。
皇帝只道她是怕了,摇了摇头,没同她说什么,提了步出门去。
怀章是跟着他出来的,屋里头冯妃那样子,他看在眼里,想想前几天……
他到底没忍住,快跟了两步:“主子,奴才看冯娘娘……”
皇帝斜着扫他一眼:“觉着她可怜?”
怀章低下头,不说话的姿态却更像是默许。
皇帝冷笑一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