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的时候,一切都是在他掌控之中的。
汪易昌的死,也是他一手策划,一如他当初怀疑的那样。
只是他一直没有想通的那个点——那个疑惑,汪祺眼下也替他解答了。
不过是在汪易昌死后,他和郑扬没有打道回府,反而对汪易昌的死起了疑心,这才打乱了张显阳最初的计划。
卫箴攥着的拳倏尔又是一紧。
他知道一切都只是猜测,可这个猜测,令他心惊不已。
汪祺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见他久不言声,神色又不好,试探着叫了一声:“卫大人?”
卫箴这才回过神来:“你这样想,我听明白了,但是汪将军的死,照样是事关重大,不得不查。我已经安排了人到城东回春堂去,出了问题的那张方子,到底是汪家出了内鬼,还是如汪大公子所想,是张巡抚有心为之——”
他脸上又有了笑,目不转睛的看汪祺:“汪大公子信不信我?”
信,还是不信?
汪祺此时谁也不敢轻信。
卫箴这样的人,诚然没有必要偏袒谁,尤其是在这么厉害的事情上,偏袒一个张显阳。
他知道自己说出口的话,分量有多重,那简直是直戳了张显阳要害而去的,如同一把刀。
卫箴身上,毕竟还流着一半朱家的血,如果张显阳真的想控制整个福建省,那他接下来想做什么?自立为王?还是说,他才是福州府中,最大的那个内奸,这一切,不得而知,却都有可能,是以,卫箴不会偏着他的。
就连郑扬,也一样,郑扬一身荣耀,全是陛下和昭德宫给的,他再如何权势熏天,也是陛下许他权势熏天的。
可是汪祺却不敢就信。
他犹犹豫豫好半天,到底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卫大人到福州,有多久了?”
卫箴眯了眼:“这是不信我?”
汪祺抿紧了唇角,横竖话说到了这份儿上,他再多辩解,卫箴也不一定听,还不如把话说开了,反倒能落个坦率的名声:“不是不信,是不敢轻信。我知卫大人出身,也知道郑公是如何得势上位,要说你二人会偏颇张显阳,我不信。可是卫大人,你二人入福州府多日,缘何一直不露面呢?一直等到我与张显阳僵持不下时,才露了面呢?如果我没猜错,大人和郑公今日来,是为了要彻查我父亲之死的吧?”
“你觉得,我二人今天是为张巡抚而来?”
汪祺却不再回答了。
卫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