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稍微平复了一下心绪,钱诚决定先把事情记录下来,以免第二天酒醒忘记——这样也可以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做梦,现在到底是不是幻觉。
掏出手机,记事本上输入三个言简意赅的字:白长生。
钱诚也无法确定自己的头脑是否清醒,思考也是徒劳的,索性去睡觉,如果是幻觉的话,睡一觉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眼睛闭上,父亲钱谦再次出现在眼前,梦里连场景都没有变,就是自己的卧室,自己躺在床上,而父亲坐在床边。
“我的时间不多,长话短说,你有危险,生死攸关!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你一定要听清楚:记得你们学校兽医系的那个叫白长生的同学吧?只有他能救你!”
果然梦到了!果然梦到了!钱诚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脑海中却有一百个问号。
白长生?
钱诚想做起来,可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好在还能说话,于是问道:“爸,你说什么危险?”
“别管那么多,听我说的做!记住,明天一早起来,立即去找他,找到他不管用什么办法,拜他为义父,这一个月和他在一起,形影不离,寸步不离!懂不懂?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千万不能有事!”
钱诚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拜他为义父?你见过谁同学之间互相认干爹玩的?与其认他当干爹,倒不如去死!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别要脸,今后执掌诺则药业,装孙子的时候多了!一定要去,你不去我去,我认他当干爹你可就是孙子了!”
钱诚很悲愤,摊上这么个爹也真是醉了。
钱谦在儿子的床前是千叮咛万嘱咐,就差给儿子跪下了,直到钱诚点头答应,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行,这我就放心了,”钱谦边说边往后退,“对了,以后别喝这么多酒……”
钱诚呆呆的看着父亲,脸上的表情由焦急到如释重负,慢慢退后的时候,则满是不舍,最后身影逐渐消失,还挤出了一个微笑。
父亲走了。
钱诚睁开了眼睛,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刚刚睡过去只有不到20分钟,梦中的一切历历在目,就连父亲消失时留下的那个微笑都清晰无比。钱诚无比确定,那并不是梦,而是父亲的提醒。
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记事本,果然,睡前自己记下的那三个字还在——白长生,只不过在下面又加了一行:胭粉街13-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