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悠悠道:“他临死前,攥着我的手不放,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把那副担子扛起来,上了手术台他就没下来,我……我总不能和他一个死人较劲吧……”
总是长大了才能明白,理想其实是奢侈品,哪怕有钱如钱大少,也未必消费得起。
身上的责任一样样压下来,做儿子的责任,做丈夫的责任,做父亲的责任,男孩长大了才知道生活不易。
“说实话,今天我挺高兴了,我找到事干了!以后有时间,我可以背着吉他去蒲公英之家,那里一定有人喜欢听我唱歌。”
是啊,你捐钱了,人家听你歌也应该,不过你这样花钱找听众真的好吗?
钱大少说话的时候,老白已经通过招魂术招来了钱谦的魂魄,此刻钱谦就站在钱诚的身旁,眼含热泪,却面带微笑。
“唱一首吧,就在这。”
钱诚摆了个摆手,“倒是个唱歌的好地方,不过今天没带吉它。”
白长生掏出手机,网上搜索歌曲伴奏,音量调到最大,前奏声响起……
或者是气氛到了,钱诚跟着音乐,不自觉地唱了起来:“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
钱诚歌声如泣如诉,钱谦听得如醉如痴。
一曲筷子兄弟的《父亲》正好符合此刻的心境,对于刚刚丧父的钱诚来说,这歌每句话都唱进了心里,眼泪和歌声一起涌了出来。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让你在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流,一生要强的爸爸……你妹!”
钱大少自觉有点失态,偷偷抹了把眼泪,扭头看白长生那欠揍的样子,实在想捅死他。
唱个歌还占我便宜!
只是钱大少不知道,他的父亲真的就在身边,听着儿子唱歌,满脸泪水。
白长生也不说话,手里的啤酒微微举了一下,向钱谦的鬼魂致意。
“以前,听过你儿子唱歌吗?”
钱谦眼睛看着儿子,口中答道:“以前也听他唱过,或许他唱得和现在一样好,只是我没有现在这样认真听过……”
“不再来一段了?爸爸没听够!”
“滚!”
即便干爹是自己要求认的,可是总叫还是会羞耻的,尤其是看到白长生那副猥琐的嘴脸,总感觉亏吃大了。
老白耸耸肩膀,向钱谦示意:不是不帮你,你儿子不唱了。
从山上下来,摩托再次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