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车一直蹬到了小路的尽头,沿着路边的土坡,又推着往下走出百十米,一个两间的小平房,外面自己用篱笆扎的院子,这就是梁光荣的住处。
太阳一个劲儿的往西边斜,把人影子扯的老长老长。老梁把三轮推进院子,过去两手一使劲,把老黄狗的尸体扛在了肩上,门后面抄起一把铁锹,往院子外面走,猴子跳下车跑去水管子那喝水,回头看看也跟了上来。
老黄狗陪了自己一辈子,就埋在院后吧。
黄土地很硬,不好挖,一锹下去也就两寸深。十来锹下去,才有个坑的样子。
正挖着,听大路上汽车的声音,抬头看,那边下来一个人和一条狗,狗也是黄色的,体型很大,脸上皮肤松弛,眼睛也往下耷拉着,像个狗里的老人。
逆着阳光,有些晃眼,等人走进了才看出来,正是刚才助拳的那小伙子。
“梁老。”白长生叫道。
梁光荣看到白长生很高兴,可是现在又有点高兴不起来,放下手中的铁锹,上前两步,想去握老白的手,可是发现自己的手又是血又是土的,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小伙子,还没谢谢你刚才帮我出头呢,你怎么称呼啊?”
“我叫白长生,您叫长生就行。”
“长生啊,好名字。”老爷子客套道,“我们之前,应该不认识吧?”
老白不答,反而问道:“杜乾坤,您认识吗?”
听这个名字,梁光荣一时并没有反应过来,他当警卫员的时候,杜乾坤已经是团长了,从来没有直呼其名的时候。
“杜乾坤?杜团长?”
白长生点头:“对,就是他。”
老人两眼浑浊,想了想,“老首长他应该快九十了吧?人还好吗?”
“昨天刚死。”
梁光荣一愣,但是并没有显得很悲伤,“哦……算岁数,应该也87了吧?算高寿了!你是杜家的后人?”
白长生依旧不答,道:“我是代表杜乾坤来看望您的。”
梁光荣眯着眼睛,打量着老白,心里琢磨这句话的意思。
“刚才打架的时候,没觉得我那套拳法眼熟吗?”
老人想了想,眼睛亮了起来,“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那套拳好像是我们新一团的小罗汉拳,听说是杜乾坤以前和一位高人学的,在我们团普及开来,所有战士都会,这么说,你是杜乾坤什么人?”
老白仍然不正面回答,“老人家,您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