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边头拍着椅子背道。
老太太半信半疑的下了地,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自己家老头子,农村人是有些迷信,不过老头说的这也太玄了啊!
“快去!快去!”老头不耐烦的挥着手。
披上衣服,把鞋踩上,老太太推门出去的时候还回头看老头。边宏昌见老伴儿出去了,自己整理整理衣衫,端坐在屋当中那把老旧的太师椅上,拿足了长者的威严。
不一会儿,边小山和媳妇睡眼惺忪的走了进来,看自己爹穿的整整齐齐,正襟危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儿媳妇新过门儿还没到半年,更是不敢说话了,老太太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三人都显得十分拘谨。
“爹,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要干啥啊?”
老头看儿子,眼中满是舔犊之情,让三个人在炕上坐下,道:“小山、香萍啊,爹就快要走了,最后交代几句!”
“咋了?爹,你喝了农药了?”
小山一脸焦急,就要往起站,老边一摆手,继续道:“没喝农药,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就是天亮这个把小时的事,到时候你们不要慌!”
“爹,你……你感觉哪不舒服啊?要不咱去医院看看吧!”
老边再次摆手,示意儿子不要插话,继续道:“细情就不用和你们说了,爹这是寿终正寝,你妈不搪事,小山你心里得有个主意!一会儿我走了,用张白纸,写上‘恕报不周’贴在门口,家里有白布,让你妈给裁成二尺宽的布条,不用全身缟素,系一条孝带子就行了,白事简简单单的,不用铺张,有街坊邻居问,就告诉他们,我留下话来了!”
小两口听得有点发傻,不过这种情况,只能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再看母亲那边,老太太眼圈都哭肿了,怕是真的。想到这小山鼻子一酸,紧走两步,到了老头近前,“爸……”
这时候老边的眼眶也湿了,握着儿子的手,道:“小山啊,爹走,也不用太难过,说句不好听的话,爹走了也省得拖累你们!”
“爸!我想你活着!花多少钱咱都治!”
老头忍着眼泪,抚摸着儿子的手,道:“傻孩子啊,把钱都扔到我这个无底洞里,以后日子咋过?你和香萍不要孩子了?以后你妈要是有病你咋办?花钱的地方多着呐!”
“香萍是个好姑娘,你小子以后不能欺负人家,知不知道?那狗熊脾气给我收一收!以后我不在了,好好照顾你妈,早点要个孩子吧,趁你妈身体还行,能帮你们一把,你爹是指望不上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