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户市。
最后一场演唱会结束之后，钱诚并没有去参加公司的庆功宴，而是选择自己开车回家。
盛世星光，公司给租的公寓。复式结构，上下两层，240多平米，比之钱大少破产前的家业也不容多让。在地下停车场停好了车，往电梯走的功夫，他又习惯的掏出了手机，一键拨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您拨叫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听话筒里的娘们儿又用英文说了一遍，钱大少这才把电话挂掉。
等电梯的工夫，低头在手机里编辑短信，还是刚刚拨打的号码，短信内容十分简单粗暴：“混蛋，接电话！”
消息发送完毕，系统自动跳转到了已发送的界面，这时候可以看到，整整一页的短信，都是发送给同一个号码，而且开头基本上用的都是“混蛋”这个称呼。
太混蛋了！消失竟然都不和老子说一声！还当不当我是兄弟？钱诚心中不忿道。
那期《法理人情》节目，钱诚也看了，而且看了不止一遍。
甲磺酸伊马替尼，治疗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小分子抑制剂，这药钱诚太熟悉了，自家公司就是栽在这个药上。
当初诺则制药生产的“白瓶药”虽然也是暴利，可是的的确确救了一大批患者，最起码有盗版药的似乎后，那些患者的日子没有过的那么难。
因为这个药，钱大少被罚了个倾家荡产，母亲现在还在牢里，自己也一夜回到了解放前。而现如今，自己最好的朋友也跟这个药较上劲了。
看那段视频，钱大少心里的滋味谁能体会？
“厂家直销，伊马替尼，吐血大放送，亏本大酬宾，原价一盒两万多，现价只要九块九！九块九你买不了吃亏，九块九你买不了上当！谁买谁合适，谁买谁便宜！”
每次看到这，钱大少都忍不住乐，九块九，亏这孙子想得出。
“天阳市最大制药厂，诺则制药厂倒闭了！老板钱诚吃喝嫖赌，欠下了3.5个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我们没有办法，卖药抵工资……钱诚你不是人，我们辛辛苦苦给你干了大半年，你不发工资，还我血汗钱！”
“操！”
看了不下一百遍，可是每次都忍不住骂街，你这混蛋去抢劫都不忘了拿我找乐，神特么和小姨子跑了！我还吃喝嫖赌！你才不是人呢！
“一个选择，两个结果。你更喜欢哪一个？”
“法律，保护的是药，而不是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