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舌头会露出来,做鬼都收不回去。
……
突然之间,赵宝刚可悲地发现,寻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他真的生无可恋了,他还想死。
赵宝刚是个行动主义者,想到做到。
他立刻放了一浴缸的热水;开了一瓶八三年的拉菲;在厨房找到一把锋利的水果刀,用84反复消毒;胡子剃得干干净净;简单草拟一份遗嘱,将名下所有财产捐给慈善机构。
忙完这一切,他和衣躺进浴缸,脚上还穿着皮鞋,他一边品着昂贵的拉菲,一边用手机翻看热点新闻,最后突发奇想,要把自己自杀过程拍下了,发到朋友圈。
突然,他又没了兴趣,因为他又一次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朋友圈。
新闻看完了,手机丢到一边,一瓶拉菲基本见底,赵宝刚有些晕乎了,他拿起水果刀,抬起左手手腕,来回比划。
这一刻,他哭了,爷爷、爸爸、妈妈、儿子几个人的面孔在眼前走花灯般交替闪过,还有这短暂一生中所有快乐的、痛苦的、得意的、失意的、种种经历,回忆完了,他一咬牙,水果刀切开的手腕肌肤。
“嘶——”他还是感到了疼,他将伤口放进热水中,疼痛减轻了,他准备继续切割。
“我来了,我的亲人们。”赵宝刚泪落如雨,右手用力。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手机突然叫唤起来,赵宝刚一个激灵,抛掉水果刀,拿起手机接通。
“刚子,你得挺住啊,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老同学语重心长。
赵宝刚脆弱冰冷的心灵顿时被温暖填满,他感动的稀里哗啦:“哥,谢谢!”
“逼死小亮的那小子去了香港。”
“消息可靠吗?”
“我是干什么的?”
“哥,你就是我亲哥!”
“嗳,哥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从来都是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公告一出,多少以前卑躬屈膝的下属,现在都对我敬而远之退避三舍,如同见到瘟神般。所以,你的这份情刚子记下了。”
“好了,好了,你看着办吧。”
老同学赶紧挂了电话,他都有些受不了赵宝刚絮絮叨叨的了。老同学哪里知道,自己一个电话将赵宝刚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其实,这也怨不得赵宝刚,他的满腹衷肠又能向谁倾诉?
刚刚切的不深,血自己不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