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若惜躺在裴亚爵的臂弯里,她没有办法入眠。
望着水晶吊灯,她心情复杂道:“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裴亚爵摸着若惜的头,笑说:“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对错,一切随心,任何事情都只是相对的。一个男人爱护自己的妻子,是对的。一个男人爱护别人的妻子,是错的。角色和位置很重要!一个男人努力工作是对的,一个男人努力工作到无视自己的妻子,是错的。凡事尺度很重要。”
若惜侧身过来,拥住裴亚爵的腰,头埋在他的胸口,声音很低:“埃里克说,他与妈妈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我不知道他们究竟因为什么而分开?他们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有着怎样的过去?我只知道,现在妈妈很依赖他,在不失眠的时候,妈妈很幸福。可是,一旦妈妈的失眠症慢慢地好起来,要是妈妈慢慢地找回自己的记忆,她又将经历怎样的痛苦呢?妈妈所有的回忆都是苦涩的,不管是外公的死亡,爸爸的出轨,欧梦然的上位,还是她自己的精神失常长年住院,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痛苦的。裴亚爵,我不忍心,我真的不忍心妈妈记起那些痛苦,我宁愿妈妈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记得,反而活得快乐!”
裴亚爵摸着若惜的头,安慰着:“别想那么多!总是要让妈妈身体康复的。没有人不想找回属于自己的记忆,哪怕是痛苦的,宁愿承受着痛苦,也不愿意失去。你是学心理学的,你应该知道,恰是重要恰是在意才会使人痛苦。谁又愿意失去自己在意的记忆呢?”
若惜的眼泪已经滚到了裴亚爵的胸口,灼伤了他的皮肤。
裴亚爵拥紧若惜,将她勒进怀里,侧头吻她的唇瓣,告诉她:“傻瓜,这世上,只有在意的人才能伤得了自己。也许妈妈再想起那些事情的时候,心境已经与从前不同。如果她不再在意与爸爸的那段感情,如果她不再去在意姐妹之间的感情,她就不会痛苦,她就能够释怀。并且,她看到你如今长大成人,看到你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幸福,看到我们相亲相爱,她会欣慰也会幸福的。”
若惜的心豁然变得开朗起来,她抬头眸光灼灼地望着裴亚爵,主动吻他的唇,低声说:“老公,谢谢你,我爱你!好希望我们这辈子永远都这样,不管未来将要面对的是平静如水还是惊涛骇浪,希望我们永远守着初心守着爱,永远不要改变。”
“我会做到永远守住初心,永远爱你!”裴亚爵说。
若惜感动地拥紧裴亚爵的腰:“我也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