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最苦,莫过于你倾心相待珍之重之,对方却硬下心肠,以爱相胁。
早早蹲在外婆的病床边,看着外婆转过身去不肯理她的背影,紧紧握住外婆的手,低声呢喃:“外婆,外婆……”
是祈求,也是迷茫。她已经不知道要跟外婆说什么才好了。
实际上她说什么都没用,只要她不肯答应撤诉,不想办法让李诗涵安然无恙地走出看守所,外婆就不肯吃药,不肯接受治疗。
外婆的身体并没有大碍,喝药的时候早早就在跟前,真让她喝进去的剂量很小,又送医及时,救护车没来之前邻居还帮她用土方子做了催吐,正常情况下洗了胃之后住院观察几天就没问题了。
可外婆年纪大了,身体本身就不好,再加上这些天劳心费神,经过这一场折腾,就像行将倒塌的老房子,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阵风就能吹倒。
连医生都不敢轻易下结论,送ICU观察了几个小时之后才转回普通病房,并且叮嘱家属,一定要小心看护,绝不能大意。
可外婆从醒了之后就不肯配合治疗,以死相逼,一副早早不答应就死在她面前的决绝。
早早的手指冰冷雪白,用尽全力攥着外婆布满老年斑和皱纹的枯瘦双手,可她无论多么用力,都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一样是这样冰冷雪白的病房,夺走了她的妈妈、她的外公,现在又要夺走她的外婆了。
她置身其中,如坠千里冰雪,呼吸的空气都是冰冷刺骨的。
“外婆,”早早攥着外婆的力气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抵御不过,颓然松手,“外婆,我答应你。”
她的声音小得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说出来了:“外婆,我答应了。”你别死,别死啊……
三年前,也是在这样的病房里,她抱着妈妈和外公冰冷的身体哭喊挣扎,死死攥住他们的手,大声祈求他们别死,别扔下她,她害怕……
三年后,还是同样的场景,她已经哭不出来也喊不出来了,连亲人的手都攥不住了。
外婆却听到了,忽然转过身,一把抓住早早的手:“你说真的?那你大姨什么时候能回来?”
早早的手上还有点滴针孔渗出的血滴,她的身体也是惊吓过度非常虚弱,可听到外婆醒了还是自己强行拔了针头跑过来看她。
早早没有看外婆,冰雪般惨白的脸上平静一片,已经失去了任何表情,纤长浓密的睫毛垂落下来,只盯着自己手上那滴凝固了一样的血滴,有些机械地回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