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踏上传送阵,转往皇陵。叶求知眼前景致一换,从一密室中瞬移到一个空旷之处。就见前方黄濛濛的一片,尘沙漫天,可脚下却是一条宽阔的甬道,净如明镜,点尘不染。
而在这片黄沙里,许许多多的人走来走去,密密麻麻,层层叠叠,似虚还实,交织在一起。他们或坐或站,或走或停,或笑或哭,或喜或悲,千姿百态,不一而足。
这些人大多独处一境,风貌不同,有在旷野,有在闹市,有在大海,有在高空。有独居,有群集,有吃饭睡觉,有打斗嘻闹。有僧有俗,有妖有魔,有凡有仙,好似将花花世界揉作了一团一样,既显得庞杂,又诡异之极。
在这纷乱的景象里,有三处画面犹为诡谲离奇,不可思议,叶求知一眼便被吸引。其中一处群山飘浮,轻如无物,而柔絮微尘倒好似重若千均,大违常理。
而余下两处则显得捉摸不透,莫名其妙。第二处乍一看是个庞然大物,再一看又渺如无物,可定睛看时又赫然在目,庞大无匹,其间恍似瞬息万变,又似一成不变。
第三处景物一动不动,仿似亘古不变般,可心下又觉流光飞逝,岁月穿梭,其不变的只不过是物似。叶求知只瞧得目眩神迷,心旌摇曳,蓦听有人大喝:“醒来。”
他悚然一惊,醒了过来。一得喝道:“凝神只看脚下,万不可看那景象。”
叶求知忙低下头来,道:“我刚才怎么啦?”
一得道:“你刚才看到的乃是化道之象,所谓人死道消,人死了之后,皮囊不存,自会散灵散道,一身所练所得尽还于天地。我不知这陵中竟埋了这么多裴家先人,以致不察,让你中了道。你如再多看一眼,恐怕也要身死道消了。”
叶求知恍悟,寻思:“刚才所见的诸般异象恐怕就是裴家历代先祖所悟之道,这些道观象取法于天地,因而既似世间万象,又出离于它们。这陵墓又造得坚固厚实,以致它们散之不出,积郁其中。”他心有余悸,再也不敢去瞧,只看着脚下,跟着前一人往前走。
裴揽风把刚才一幕看在眼里,忖道:“难道此子并无古怪,不是高手所扮?”口中道:“两位请紧跟我步伐,不得稍有差池,一旦踏错,触动了禁制可不得了。”
叶求知盯着脚下,就见地上光洁如镜,平整坦荡,实看不出有何特别。但裴揽风前趋后退,左腾右挪,有时大绕其圈,有时又停下等待,有时疾疾如风,有时又缓缓踱步,如此行了半个多时辰。
忽听裴揽风喝道:“阁下是何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