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云云,岂可能信。”
叶求知道:“那小侄又怎能断信师伯会放了弟子呢?”
简鸿凝视他片刻,道:“你我互不信任,那可为难了,总也不能这样僵持耗着。平儿是我唯一子息,犯了大错,理应受罚。可我行将就木,师侄何忍再叫我绝后?我不忍他去死,亦不会害你性命。”
他这一番动情之说,叶求知听了不由心软,再瞧他形销骨立,暮气沉沉,确是油尽灯枯,生命将尽之相,心想:“他或许只想得到‘北辰星拱’续命不假,并无害我之心,可怎保得住他儿子没有此念?”说道:“要我说出也无不可,师伯先放了我,我到前面安全之所,就把‘北辰星拱’奉上,师伯到时去取怎么样?”
平儿在阵外叫道:“父亲千万别信他,此人狡诈奸滑得很,要是去通风报信,孩儿的小命就不保了。”
简鸿苦笑道:“非是我不能信你,但事关我父子的性命,不能不谨慎,你还是在这里说吧。”
叶求知道:“令郎的性命当然重要,可小侄的命也非草芥,亦不能不慎重,望师伯谅解。”
简鸿点头,道:“不错,你我确都有苦衷。只是小儿的错事已经犯下了,难以回头,师侄何不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若一意顾虑持重,岂不是将他往绝路上逼?”这话隐然已有一丝威胁之意。
叶求知道:“这……”
简鸿道:“你说了出来,便当给了小儿一颗定心丸,何必死守他人之秘,而弄得自家人剑拔弩张?”
叶求知道:“那师伯何以确保小侄之命呢?”
简鸿道:“我若用酷刑强逼,你估计万难抵受,我之所以不为,而是温言相劝,便是看在同门的份上,对你毫无恶意。”
叶求知不禁犹豫,他此话倒也不无可能,倘真如此,他何尝不愿说出,这样既可能挽简鸿一命,又可消弥一场同门相残的惨剧。只是人心难测,谁料得到这简鸿究竟是何想法,此又不是他诱惑的手段呢?
简鸿见他沉吟不语,说道:“要说我对这部绝学无动于衷,那是假的。要非本门是炼丹大派,我又想尽办法,焉能苟延残喘至今!小儿也是见我死气缠绵,终日挣扎在生死一线,看得怕了,不想以后步我后尘,才生出这般糊涂心思。你今日说出,便是救了我父子性命,我们感谢犹还不及,又怎会伤你性命?”
叶求知见他情恳辞切,心生怜悯感慨之余,又凛然生畏,这对父子为了活命,说不定什么事都做得出,简鸿这番话明为剖析心迹,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