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现在时间约莫二十一时，道：“出去逛逛吧，白天过得莫名其妙，晚上我俩转转吧。”
或许是重创了何椽后，崔封心中的仇恨戾气得到了缓解，又见方九凌泫然欲泣的样子，他心中一颤，一股暖流将那些阴暗凶暴冲散开来。
方九凌颔首，戴起斗笠，白纱遮面。
两人走在街道之上，许多店铺都已关门，一些地方格外冷清，只有那酒楼、赌坊四周，才有人间气息。
“你准备怎么办？还救你弟弟么？”崔封轻声问道。
方九凌身子一颤，她沉吟了半晌，才说道：“当然……要救，明日我便先回一趟东篱宗，去看看宗内情况究竟如何，再做打算。”
崔封并未察觉到方九凌的异样，指着前边一家还未打烊的馆子，道：“去吃个宵夜怎么样？”
方九凌淡淡答道：“你吃吧，我在旁边看着就好。”
崔封撇撇嘴，走入了馆子之中，要了一盘碳烤鸡脯、一碟山椒猪肝，还有一碗红油脑花，店家又推荐了自家秘制提炼酿造的甘竹汁，崔封要了一坛，喝得津津有味。
崔封注意了一下，这家馆子的名字叫做小轩居，一个不足十平的馆子，名字倒取得雅致得紧。
“来一口甘竹汁么，很好喝，店家说是采用上百种花蜜，封在竹筒中酿制而成的，对你们女子的肌肤，有极大的好处。”崔封将自己装满甘竹汁的碗推到方九凌面前，劝道。
方九凌笑道：“你觉得，我这肌肤，还需要补什么好处么？”
“嗯……”崔封目光似穿透了方九凌的面纱，他凝视了半晌，才缓缓道：“的确不需要……但，如果你能把露出来的鼻毛修剪一下的话，应该会更好。”
“什么？！”方九凌尖叫一声，惊慌失措地捂住自己的鼻子。待看到崔封那忍俊不禁的神情后，她恼羞成怒，明白自己被戏弄了，抬起桌下的脚，猛地向着崔封踢去。
崔封对方九凌自然不设防，她这突如其来的一脚，崔封哪里可能感知到。
下一刹，方九凌感到足尖踢到了一团柔软的东西，她心中一颤，身子滚烫起来。再看崔封的神情，那忍俊不禁的神情僵在了脸上，他似乎在压抑着某种东西，一种达到极致的痛苦。
“你……踢到……”崔封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后，便趴在桌上气喘如牛。这痛彻心扉的苦难，他将铭记终生。脐下三寸，宛如刮起了一场飓风，他的小腹内，绞作一团，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不间断地捏着他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