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茵于是伸手过去摸,左边的裤兜摸了没有,刚要继续转个方向换另一个,手还没伸过去,一低头的时候听见男人轻咽口水的声音,“摸哪儿呢?”
“……”
乔茵没敢再摸下面,转移了阵地去上衣口袋里,这次路线对,三两下就拿了出来,她上半身前倾,很快把钥匙对着锁孔插了进去。
然后门打开,她没急着伸手去开灯。
一楼的客厅昏昏暗暗,只有院子里的路灯往里照进来几缕,乔茵闭了闭眼睛,伸手把纪寒声搂地更紧了些,“是不是有一个记者问了她坐上出租车的时候,想没想过救命钱会被人抢走,自己父亲会因为这个抢救不过来?”
男人没答。
乔茵就自顾自地说:“我也被问过这个问题。”
她今天心情之所以一直低落,除了和普通人一样对那个陈女士的同情心里,其实更大的原因在于她自己——
陈女士这种情况,她很多年前几乎原封不动地经历过一次。
乔渊车祸在医院抢救那天,乔茵也是那样孤零零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走廊里。
她那时候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该懂的道理全都懂了,医生一叹气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而那时候,乔茵和陈女士唯一的差别大概是,她的反应太过平静,不哭不闹,平静地像是一个旁观者。
乔渊毕竟是圈子里知名的调查记者,这事儿一传开,医院走廊很快围了一群前来报道这件事的记者。
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一起,水泄不通。
乔茵当时连眼睛都不抬一下,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不知道谁问了个问题。
和今天陈女士碰到的一模一样的问题。
谁他妈没事的时候会想自己亲人哪天死这个问题呢?
乔茵当时终于有了反应,眼睛一抬,面无表情地吐了个字出来:“滚。”
那是个年纪不大的女记者,被她骂的愣了一下,然后脸色瞬间变得无比精彩,“我这是关心你,你怎么说话呢?”
乔茵不想再说话。
那女记者唠唠叨叨两分钟,两分钟的话全是乔茵不识好歹的话,然后许辰风赶过来,把她的相机和话筒全给砸了。
本来还吵吵闹闹的医院走廊瞬间安静下来,许辰风也不说话,拉着乔茵就去了另一边空无一人的地方。
记者们依旧交头接耳,但是好歹没人再过来问这种问题了。
乔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