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出来的,煮酒赏雪岂不美哉。”弘历笑着说道:“这是玉蕊白梅酿,香醇清冽,是难得的好酒。”
“果然好酒。”玹玗打开壶盖,那芬芳的酒香顿时四溢。
“我还惦着你上次烤的地瓜,咱们一会儿把它温了,边吃地瓜,边赏雪。”弘历又问道:“你会喝酒吗?”
“当然会啊。”玹玗抬起头,对着他嫣然一笑:“额娘说了,咱们旗人女儿必须学会的三样:饮酒、骑马、射猎。”
“话是不错,但女孩子还是柔顺些好。”眉头微蹙,弘历竟以父亲般的语气训诫道:“咱们旗人女儿太过刚强,就单说这饮酒,若是个个都练得千杯不醉,也并非什么好事。酒,会品即可,小酌是能怡情,大饮则会伤身,更别把它当成排解愁苦的渠道,这只会害了自己。你刚才所念的《梦江南》乃出自纳兰性德先生,他之所以英年早逝皆为嗜酒过度,才会伤了身体,你要引以为戒,知道吗?”
“知道了。”玹玗柔柔一笑,说道:“爷,我可是在宫里,酒也不在份例中,就是想小酌暖身都没机会,更别说畅饮。”
“既说得这么可怜,今天就让你畅饮一次。”弘历笑着催促道:“快烤地瓜去。”
玹玗有些为难地说道:“那厨房里倒是还有两个地瓜,但是生火需时,我还得回慎心斋当差,宜太妃娘娘虽然和善,我也不能肆意妄为啊。”
“不用怕。”说着,弘历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塞到她手中,说道:“回去时把这个给宜太妃看,她一定不会为难你。”
玹玗细细一看,这是块白玉镂空雕蟒纹佩,看来她之前猜的不错,这位爷果然是当今皇上的儿子,只是不清楚是四阿哥,还是五阿哥。不过她仍然没多问,而是笑着说道:“以前在诗书中读到过:亭台楼阁之中,温酒焚香赏雪是雅事;廊轩斋榭之前,煮茶吟诗扫雪也是雅事。可坐在破旧小厨房里,闻着柴火烟熏味,用烤地瓜配酒,这样赏雪也能算得上是雅事吗?”
“雅俗共赏之。”弘历摇了摇头,失笑道:“还好是在慎心斋伺候,不然你这张刁钻的嘴,都不知道会给自己带来多少麻烦。”
“我虽然小,经历也不多,但还懂得谨言慎行。”她虽不知道这位爷的真实身份,不过既关心她,又与她玩笑,且话中都透着真诚,所以她的言语态度才多了几份随心。
“是吗?”弘历唇边浮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面对你,我又何须假装?”玹玗从橱柜里找出两只土陶杯,无奈地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