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胜厅以北的草场有上百座大帐,这是鄂尔多斯左翼中旗的临时营地,正中最华丽的帐篷外,驻守着最精锐的士兵。
扎木扬焦急的来回踱步,他也是一时头脑不清才会被弘皙蛊惑,如今一切就绪,但是弘历和弘昼却无声无息的失踪了,如果是因为计划泄漏,那他要受到的惩罚可就不止夺爵,小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
“你急什么,只要弘历还在草原,他的命早晚是我的。”弘皙不疾不徐的走进来,含笑的双眸瞥了一眼扎木扬,缓缓地说道:“弘历和弘昼都在包头镇,他们会在那停留两三日。那是个人口有限的小地方,你派一队人去村镇,不出半日就可打探到他们的消息。”
“包头镇在内乌兰察布盟,不是我的地盘!”扎木扬后悔的要死,从康熙朝末年起,清廷内部就因储君之位争斗厮杀得不像话,当今雍正帝虽然胜出,但暗战的硝烟直到如今仍未偃息。“我才被降成贝勒,如果让皇上知道我带兵越界,革爵都还是轻的。”
“穿着戎装才是兵,换了便衣就是民。”无论在任何时候,即使面对满目血腥,弘皙的脸上都能挂着浅笑,“再说,不在你的地盘上不是更好吗?”
“好什么啊?!”扎木扬是个粗野武夫,见弘皙这一派泰然自若的神情,简直能让他抓狂得气绝。“你这计划若是漏泄了,你我都没好。”
“本王之前告诉你的计划是什么,你在从复一遍。”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弘皙为自己斟了杯茶,却只闻其香,并没有饮下的意思。
扎木扬瞪视着弘皙,不由得双拳紧握,高声大气地说道:“你让我在东胜厅下手,把宝亲王与和亲王解决掉,再把他们的尸体扔到阿拉善额鲁特旗的牧地。”
见扎木扬还是一脸茫然,弘皙笑着叹了口气,真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不过就是这种才更好超控,更有利用价值。和聪明的人说话虽然省事,但太难摆布,就像茹逸和影子,只会在关键时候给他惹麻烦。
“那我为什么要你把尸体扔到硕特额驸阿宝的管辖范围,就地掩埋不是更省事吗?”面对扎木扬的暴跳如雷,弘皙仍然以柔和的声音反问。
“不就是为了嫁祸他吗!”扎木扬从来不懂得去思考这些问题。
“你说,如果有两位皇子消失在你的领地范围内,雍正帝会善罢甘休吗?”弘皙递上了一杯茶,让扎木扬消消火气,又笑道:“到时候雍正帝一定会派人追查,以他性格脾气,就算没有任何证据,也会随便找个借口把你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