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座,御座周围便是一个热络、设施繁丽的景点。
人越多,越热闹,雍正帝就越危险,偏偏万寿巡游还不能减免。
走出倒座房,果然四下无人,正殿已是灯火通明,伺候梳洗更衣的奴才纷纷退出。
现在离苏培盛带着早膳回来还有两刻钟,玹玗必须利用这个空档,机不可失失。
当初修建琉璃宫时,供奴才居住的倒座房并未使用上等材料,但为了美观不影响精致,所以倒座房前种满了红梅,放眼望去房子完全掩藏在梅林中。
梅林外,靠近正殿的左侧有座染香亭,亭内石桌上摆放着一把古琴。
玹玗并没有弹奏曲子,只是简单得拨弄出几个音调,在这静谧的岛上已显得格外响亮。
曲,已成幽冥之音,她不能在此时用,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折一枝红梅,放在琴旁,映衬着石桌上的白雪,纵然有再多诗情画意都无法表达这韵味,只可惜少了一壶清茶。
“凝霜寒夜汀凘,梅掩相思,心绕千丝。生不分离,死亦相伴,怨叹魂痴。莫问花开香几度,岂知残红谢何时。圣念无私,俗念藏私,君念之私,妾念存私。”听到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玹玗眸底一亮,声音幽柔地念出这首词。
这是当年敦肃皇贵妃病重时,在琉璃殿中写下的遗作,其中有对晴岚夫妇的叹,也有对雍正帝的怨,还有身不由己的无奈。
年晨受专房独宠,可由这首词中猜测,真正受宠的未必是年晨本人,而是那层刻意制造出来的虚假表面,是她身上另一个人的影子。
“是谁在那里?”雍正帝身边只有年老的嬷嬷行走,所以琉璃宫不应该出现小宫婢。
在此之前,雍正帝是否记得玹玗的长相,不得而知,便是有些印象,在这阴暗的清晨也难以看清。
“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立刻旋身跪下,玹玗始终低着头,更不敢抬眼。“奴才玹玗,惊扰皇上,但绝非有心,只是一时感触,才会擅自走到这片梅林。”
雍正帝冷厉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怀疑地问道:“刚才那首词是谁教你的?”
“回皇上的话,是奴才的额娘所教。”虽然雪地寒凉,玹玗任然恭敬跪着。
“可知道这首词的名字?”雍正帝低眸,又多瞧了她一眼,听着丫头的声音,倒也不像是那装神弄鬼之徒。
玹玗点点头,规矩地回答道:“奴才听额娘提过,此乃蟾宫曲的配词《心丝》,是当年敦肃皇贵妃所留之遗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