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作对,她结下的仇恨,时机到了自然有人和她清算。”年希尧既在内务府任职,宫中动态了然于心,深深一叹,单纯以长辈的身份劝道:“以现在朝中的局势,鄂尔泰和张廷玉迟早会被剪除,既然皇上视你为mèimèi,那就趁早先让自己脱身,你额娘也会有返京的机会。”
“时间太长了,伊犁乃苦寒之地,我不想让额娘煎熬那么久。”玹玗眸光微黯,平静地说道:“大清祖制,后宫不得干政,即便太后再有企图,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把手伸到前朝。再看皇上翻案的动态,只要岳钟琪大人能无罪,我阿玛就可洗血沉冤,额娘自然会重返京城,皇上还必须封赏诰命以示抚慰。”
“那些都是虚的,晨儿尊为贵妃何等荣耀,五弟曾是封疆大吏,到头来却早早化作枯骨。”年希尧愁眉紧蹙,感慨道:“皇上就算加封你阿玛,人死灯灭,一切在无意义。你困陷深宫,你额娘空守着诰命的封号,只能落得老来无依的孤境。”
“当然有意义,我还有个哥哥呢。”是受何种心态驱使而说出此事,玹玗自己都不敢想,年希尧的话她听出了别意。“大舅舅应该知道,阿玛当年有个怀孕的侍妾,额娘将其送走不是因为嫉妒,而是想保住郭络罗家的血脉。”
年希尧眼中有难以置信的惊讶,脸上隐隐透出似笑非笑的尴尬神情,良久才喃喃叹了一句:“原来如此。”
当年谷儿的举动,让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出于嫉妒,或是侯门公府后宅的规矩。可今日才知道,她对海殷的深情,竟可以不惜赔上女人该有的贤淑,纵然他有再多想法,也只是徒劳妄念而已。
“大舅舅为什么要约我前来,就为了点破太后的心思吗?”望着年希尧的落寞神情,玹玗又有一丝内疚,只好生硬的转移话题。
“我年纪大了,不可能永远在宫里护着你,想提醒你凡事还得靠着自己。”年希尧停顿了片刻,眼底闪动着犹疑,还是缓缓说道:“记住圣祖宜妃的告诫,宫里的人谁都不能信,虽然皇上宠你,但君心难测啊!”
玹玗轻笑着一叹,幽幽问道:“大舅舅是在说瑞喜吗?”
“有你额娘多年的教导,又跟着圣祖宜妃那么久,你果然不用我操心。”年希尧的表情很复杂,说不是忧虑,还是欣慰。“回去吧,被人发现可不好。”
转身,年希尧举步走上断虹桥,似乎要有此路出西华门。
玹玗心中一惊,轻呼道:“大舅舅,这条路……”
年希尧停下脚步,没有回头,预言般地说道:“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