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内,所有粗使的小宫婢和小太监都站在殿前的台阶下;慈宁门、徽音左右两门的夜里看都全跪在正殿外的月台上;能入殿内伺候的内监和宫婢都在明间候着;雁儿垂手立在西次间,见到玹玗进来也不言语,只是淡淡一眨眼,手指向西稍间寝室。
毓媞尚未梳妆斜,靠在软榻上,乐姗端着茶于一旁伺候,于子安正在回话,说东西廊庑都已清查,并未发现异样。
玹玗尚未来得及请安,毓媞就指了指矮几上的画。
“不是奉在大佛堂了吗?”一路进来并未见到秋荷,玹玗故意询问道:“昨晚上夜的是秋荷,不知她是怎么说的?”
“哀家醒来时,这幅画就挂在床尾处。”毓媞手指抵上太阳穴,轻轻揉了几下,坐直身子接过提神醒脑茶,小啜了一口,又对乐姗说道:“哀家没精力,你告诉了了。”
于子安负责在窗下上夜,五更钟响就要收拾藤床和炭盆离开,所以并未第一时间进入寝室内。而乐姗早起张罗了早点才至正殿,可秋荷和小宫婢彩鸢还靠在门框呼呼大睡,她怜惜这两人守夜辛苦,不忍她们因失职受罚,所以悄声把她们拍醒,可两人睁眼后却是一副宿醉模样。
与此同时,寝室内传出惊呼,乐姗推门进去,毓媞不让其掀开床帐,却下令把秋荷和彩鸢锁起来,之后才告诉她床尾出现画卷。
“老奴入室内检查过,并未有可以的脚印或痕迹,此事说来身为奇怪。”于子安落下结语,想了想又道:“且昨晚是老奴在窗外上夜,若人从正门入内,必定逃不过老奴的双眼。”
毓媞抬眼看着玹玗,淡淡地问道:“你怎么看?”
“太后,你知道我从不信鬼神。”玹玗微微敛眸,怪力乱神之说必定会引起毓媞的怀疑,所以一开始她就要让毓媞去查人,只不过要按她的步骤进行。“想必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说不定幕后还有高人指使,拷问那些守门的内监其实无用,能在宫里高来高去的人不在少数,不如先查查昨晚负责慈宁宫的侍卫?”
“问过了,都说昨夜安宁,未有异常。”将秋荷和彩鸢押去廊庑关起来后,于子安就查问过慈宁宫侍卫,可他们的答复是三宫、三所一切如常。
玹玗在心底轻叹,还是弘历行事周全,早料到于子安会人人都怀疑。“东西廊庑、大佛堂、还有慈宁宫的各处门窗可查探过,有无什么奇怪的痕迹?”
“东西廊庑和大佛堂都已详细检查,老奴并未发现异样,这慈宁宫没有太后的旨意,老奴不敢带人擅查。”听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