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将近,佩兰继立春苟芒神祭祀后,又代皇后治办年事。
但紫禁城里却有谣言流出,一开始奴才们说皇后病邪难除,乃是贵妃暗中药害,可这话传着传着就成了贵妃听命于太后,因为太后不肯放权,所以才处处刁难皇后,而贵妃曾是太后身边的婢女,六宫大权表面是落在贵妃手上,而真正的掌权者实际是太后。
这些日子,就连畅春园的奴才,都开始窃窃私语。
畅春园鸢飞鱼跃亭,玹玗一边作画,一边听雁儿说宫中流出的传言,却还是气定神闲的将一幅柳绦图完成,又换了张新纸,简单勾画着一个如钩状的图案。
“从太后住到畅春园,贵妃娘娘就没打发过人来请安,怎么现在皇后娘娘病了,传是贵妃下手还情有可原,怎么又扯到太后头上。”雁儿谨慎地望了望四周,压低声音在玹玗耳边小声问道:“你说皇后娘娘生病,是不是就为应那个棺材诅咒,可我捎信给小玉子问过,他说谣言并非出自养心殿。”
“捎信?”玹玗愕然地侧过头,虽然这些年雁儿也渐渐识字,可会写的并不多。
“当然不是用字写出来的信,万一被人截去怎么办,而且我也没那能耐。”雁儿略感羞愧地笑了笑,又说道:“我就画了几个图案,一个摇鼓、一缕烟、一把锄头、最后就还是写了一个‘醋’字,毕竟是信,若没半个字没有,也不像样子。”
“我可真是佩服你。”玹玗惊叹地瞪大双眼,问道:“小玉子也看得懂?”
雁儿点点头,眨了眨眼说道:“当然看得懂,不然他怎么给我答复。”
“那他又是怎么答复你的?”玹玗满心好奇的追问。
雁儿莞尔一笑,得意地回答:“他捎回一个梭子,那玩意用在织布机上,‘织布’倒过来念,就是谐音‘不知’啊!”
“这样也能沟通,你们是心有灵犀吗?”玹玗轻笑叹问,又赞道:“古人说大智若愚,你们可是愚生大智。”
雁儿忍不住一翻白眼,但并不恼,反而急道:“行了,我用愚笨的方法打探消息,你就用睿智的脑子,好好想想究竟是怎么回事。”
玹玗指着刚才勾画的图案,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蹙着眉头看了半天,雁儿讷讷地回答:“虫子……蚯蚓……不对,是泥鳅吧。”
“都不对,这乃是上古时期龙的图案。”玹玗淡淡笑着,轻声说道:“我们现在看到的龙形,是千百年来的演变,慢慢添加称如今模样。”
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