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弘历已有全盘计划,玹玗也不能再说什么,但想着他所设下的那个局,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悯,并非是同情思莹,而是觉得紫禁城里的女人真是与狼心为伴。
“协理后宫的实权算什么,独承雨露才是真正的得宠……”话刚说了一半,听到有脚步声,果然是雁儿捧茶上来,玹玗先将炕桌撤去,把一旁的高几移到软榻旁放置茶盏,打发雁儿去休息后,又燃上一炉降香,虽然白露已至,夜里还是有蚊子。
弘历用盖子拨了拨茶叶,听出她方才的话还没说完,嘴角噙着浅笑,故意诱问道:“哦,你这是要端茶送客吗?”
“岂敢。”弘历并非第一次在她房内留宿,若是往常她也不在乎,偏偏今日发生了这许多事,九州清晏定有甯馨的眼睛,届时她又得分心应付。“只是觉得爷该把戏做全些,仪嫔也是个温柔体贴的细致人,不如让她到九州清晏侍寝,索性这几日都住下更好。”
弘历凝目看着她,紫禁城里长大的女孩就这样,有些话说起来丝毫不会脸红心跳,遂玩心大起,与她调笑,“你还真适合在御前侍奉,难怪太后要把你从碧云寺赶回来,可爷的右肩受了伤,又如何宠爱她呢?”
玹玗被他问得顿时一懵,默了片刻,才转身娇羞地瞪着他,伸手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右肩,说道:“谁知道你肩上的伤,是真是假……”
说来玉雪霜那一踏就算再不重,直接碰到伤处还是有股刺痛,弘历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闭了闭眼,叹道:“若这伤是假的,岂不是爷早知道有人对玉雪霜动手脚,还放任不理,害了你的宝贝马,那你还不恨死爷吗。”
看到他吃痛的神情,泪陡然盈满眼眶,玹玗手足无措地急切问道:“很疼吗?白天听五爷讲,你是故意受玉雪霜一踏,我真的以为你会早有防备……”
“没事。”弘历微微一摇头,见那泪似雨落的模样,第一次不觉得心疼,反而有些许窃悦,但又眸光深幽地望着她,问道:“试过了,不怀疑爷了?”
“我是……”玹玗顿时语塞。
她是疑心过,连人命在他眼里都不值什么,又何况是区区一匹马,且他身边还有粘杆处的人在监视,才会猜想他是否早知道对方的布局,毕竟挡在马蹄前,弄不好是要丢命的。
“爷毕竟是雍正帝的儿子,心思手段实乃青出于蓝,且天下最不能相信的人就是帝王。”弘历淡淡一勾嘴角,“齐太妃对你说过这些话,是吗?”
“是。”玹玗内疚地点点头,又忙解释道:“齐太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