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总会被其他奴才惊醒些。
飒飒秋风凉,独自闲步的宁静感,倒让玹玗有了观景的雅兴。
曲径通幽,黄菊满地,桂香随风而来,红叶翩落似蝶,耳畔依稀听得流水琤琤,头顶传来几声破空长鸣,抬眼望去,北雁迁徙南飞,好一番晚秋之景。
乍然西风紧,让沉浸幽情中的玹玗回过神,站在桥头,隐约听到从万方安和传来的丝竹管弦之声,不禁引她轻然暗叹:圆明园终究还是凡世中,被尘俗深染,由人力穿凿而成的园林,纵然疏林如画,只也配得“恍如世外”四个字,在这里永远无法让心闲静。
且深陷在宫墙里,总会有些煞风景的事情突然跳出来,就好比眼下,在万方安和的北堤的荼蘼花丛中,仪嫔正和今日唱青衣的人窃窃私语。
玹玗没有上前撞破,因为就算她过去,妃嫔和一个女戏子聊天,没有什么大不了,而且还能假称是想学上一段,以便有机会时能伺候皇上和太后。
思莹和那个青衣说话的时间很短,待她们各自离去,玹玗才缓步走进荼蘼花丛,因为发现花枝头挂着一张丝绢,拾起一看,果然是思莹落下的。
嘴角勾起浅浅冷笑,想来思莹嫁给弘历后,只想过安稳日子,细作该有的谨慎小心竟然全都丢了,这样还怎能帮弘皙办事。
女人啊!果真都逃不过一个“情”字,所谓的铁石之心,其实冰凝而已,只差个融化的理由,可一旦融化就终将泛滥成灾,毁灭自己。
“你刚才都看到了些什么?”永琛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玹玗微微一挑眉,缓缓回过头,脸上没有丝毫惊诧,迎着他的视线,渐渐举高手中的丝绢,哼笑着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看到了什么?”
见永琛难以回答,玹玗眸中闪过一抹嘲讽,转身欲回万方安和。
“等等。”永琛一把抓住她的衣袖,目光却盯着那块丝绢。
玹玗猛地一旋身,挣脱他的手,行事如此冲动,真乃虎父犬子,怎能帮助弘皙成就大业。“一个妃嫔和一个戏子私聊了几句,你何故这般紧张,莫非你刚才已在荼蘼花下,戏子只是障眼烟幕,真正和仪嫔说话的人是你?”
永琛面色一沉,厉声轻斥道:“你胡说什么!”
“堂堂理亲王的长子,喜怒形于色总不太好吧。”玹玗幽然浅笑,抬起右手轻挽耳发,却倏地拔下头上的珊瑚发簪,反手抵在他的咽喉处,眸光冰凝地说:“在这片红墙里,每个人都有目的,你和什么人有来往,哪怕是拈摘红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