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眉心再次收紧,问道:“太后又试探你了?”
“昨天早晨在畅春园的时候。”玹玗拿着一包香花草走进东暖阁,出来时手中捧着轻烟袅绕的白玉香炉,“太后话里有话,应该是想打探仪嫔的事情,若照实说,恐怕太后又要夜夜惊梦,我和齐太妃都会成为她的心病,毕竟还有个离霄道人没找到呢。”
“那你怎么应付太后的?”弘历撑着额角,视线一直随她移动。
“爷不是让我老老实实待在桃花坞吗?”一边将昨天应付毓媞的话说给弘历听,一边围着正殿转了整圈后,玹玗才把香炉放在御案上,又把手伸向他,却没说想讨要什么。“我可不想再有任何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情况发生,让太后知道真相没什么好处。一个屈妈妈,只听到那么几句话,就逼得我要把静怡放在棋盘上,若是换成太后,哪还能有安宁。”
“处理得已经很好了。”弘历只是微微一勾嘴角,从怀里掏出香囊放到她手里,动作从容自然,明显是知道静怡所谓受凉的真正原因。“你刚才说有事?”
因为弘历的香囊中还收着一颗明月珠,所以之前玹玗做了个葛纱小内袋,换香料时更加方便,不过他极少在香囊中真正放入香料。
“爷不如先传膳吧。”对他眨了眨眼睛,玹玗娇笑道:“我只是来送熏香的,这么长时间也该出去了,三更半夜容易招人话柄。”
弘历一挑眉,还真没办法反驳她,于是高声唤道:“小玉子,传膳。”
门外,李怀玉立刻回应,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兴奋,先领着几个小太监到东暖阁安设桌椅,让欢子捧来碗盏,传膳太监高声报菜名,又有两个养心殿小太监分别端着净手水盆和棉巾到弘历跟前。
众奴才进进出出,却没有一个敢窥望玹玗,更别说私下议论了。
“今日五爷送来一幅好画,给你看看,让你长些见识。”弘历缓缓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领着玹玗往勤政亲贤去,所谓赏画只是说给那些探脑袋的人听。“现在可以说,你深夜过来是为何事吧?”
“太后说明天要带我去个地方。”玹玗默了片刻,又迟疑道:“可……太后说这话时虽是轻描一句,但眼底却透出些许哀色,所以我想那地方定然不在宫里,且看太后的意思,是要微服出访。”
“明天立冬,满八旗和汉八旗都有祭祖仪式,太后为什么挑在这个时候出去?”弘历眸色凝重地垂下眼睑,又唤来李怀玉吩咐道:“五更就去五爷府上,让他先把人手安排好,看准太后从哪道宫门出去,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