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就借着弘昼的话头打趣几句,可言出之时,心里竟绕着千情万绪,似乎世间百味只剩下了酸。
玹玗此刻才明白,道理可以说得很动听,但情不知所起,本来就与理无关,又如何能用一个“理”字去约束呢。想来想去,还是要怪弘历,何苦把她拘在养心殿,所谓眼不见为净,她也不至于被此种滋味浸心。
弘历颇觉无奈地揉了揉额角,瞳眸蕴着薄怒,视线移向李怀玉时,见其已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心中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佩兰用计想从他嘴里打探情况之事,他原就要对弘昼说,即便李怀玉多嘴也不是问题,反正他想让弘昼去查查,西林觉罗府最近是否又有什么动作,不然何至如此紧张。
可说归说,但绝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女子无才便是德啊。”弘昼低头扶额,几近无声地咕哝着。
“炭炉却夜寒,重抱坐叠褥。与郎对华榻,弦歌秉兰烛。”玹玗坐在弘昼对面,声音虽幽微,但也足够让弘历依稀听到。“受用与否,五爷怎会不知,所谓月明西窗前,红烛暖帐里,何处不可怜啊?”
看着玹玗脸上娇柔笑意,李怀玉只觉得心底发凉,有种小命难保的不祥预感。
弘昼假咳了一声,尴尬地笑道:“你怎么还在这边啊?”
“那还不是拜五爷所赐。”玹玗一把抓起炕桌上的奏本,嗔怒道:“五爷的提议可真是好,一大早我就被拘在那温室内,比受罚还惨。”
“天地良心,这管我什么事啊。”弘昼抬手指向弘历,很是委屈地嚷道:“明明就是他教唆我上折请旨,不然你真以为我闲得慌,没事写这玩意。”
玹玗侧目瞧了瞧弘历,她当然知道,这是他故意找得借口,否则她如何能每日正大光明的留在养心殿,那本折子不过是为了堵六宫的嘴。
“去哪?”见她已走到门边,弘历才沉声问。
玹玗幽然旋身,娇声说道:“看了一早上台面文字,现在头晕脑胀,到后面去小憩片刻,难道这还要请旨啊?”
“累了就去后面寝殿。”弘历霸道地命令,又温柔地说道:“刚才吩咐了内御膳房做红枣糯米年糕,蘸着桂花蜂蜜吃,你应该会喜欢。”
转身之际,玹玗澄澈的清眸中溢出笑意,嘴角微微勾起,浅浅一点头,柔顺的“嗯”了一声,出去后又不忘把门关上。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弘昼才深深舒了口气,“皇兄,那丫头你得管管,瞧她都看了些什么书,《花间集》上的词张嘴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