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的?玹玗就好比是幼鹰,如今越发长大,目光敏锐,利爪如锥,斗,对她来说并非难事。但除此之外,在后宫生存还得学会拿捏分寸,一味忍让会受尽欺凌,但恃宠而骄、目中无人就是自觉坟墓,如何能够荡魂摄魄,却又不落下嚣张跋扈的口实,才是最重要的。”
李怀玉略略迟疑,算是听出了弘历的弦外之音,却是讷讷道:“这奴才就不懂了……”
“她懂就好,你懂不懂有什么要紧。”踱步到新移栽的琼花树下,弘历的步态看似闲淡潇洒,可那赏看一树芳华的瞳眸却愈发深邃。
想当初玹玗在养性斋外和甯馨的一番对话,就注定了这两个女人将水火不容,他希望玹玗有压制甯馨的能耐,却又要顾虑甯馨的皇后身份,和结发夫妻的情分。且他更不愿意看到玹玗慢慢变得如毓媞那般,在后宫的斗争下失了本心,无论身边的人有多深的情义,终究都只是利用的工具。
活成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其实生不如死。
昨夜玹玗定然辗转难眠,他又岂能睡得舒坦,且以他对玹玗的了解,即便私扣信件只是愚蠢之人的作弄,却害弘昼和涴秀擦肩错过,就凭这一点玹玗就不会对此事善罢甘休。
今晨玹玗悄悄离府后,骆均便在一直他房门外徘徊,想必是放心不下玹玗,但又不敢违背少主的意思,所以踌躇难定,不知是否该向他这位九五之尊求助。骆均有所顾虑,他也自然不会为难一个奴才,而是算准玹玗应该已经快到神武门,才独自离开郭络罗府,没有让人跟着,只叮嘱骆均稍后别在弘昼面前提起半个字。
玹玗从神武门入宫,他则紧随其后走东华门,再挑人少的小路直接来撷芳殿,又吩咐了粘杆卫士暗中盯着玹玗的动静。
思及此处,弘历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虽然他想要玹玗历练,却无论如何都不放心,总得派人护着。
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松,花枝弹回的同时,点点似雪香瓣飘落在弘历的肩头。
小院内时光闲静,而此刻的内务府,一场大戏已经上演。
内务府负责后宫妃嫔与宫外书信来往的那些老太监,能在紫禁城里熬成老油条,多数都有些背景在,平素里在一般的妃嫔面前还端着三分架子,理所当然享受着那些小主的孝敬,捏着书信演着奴大欺主的戏码。书信事件若单只得罪玹玗他们倒是不在乎,便是皇帝和太后责问起来,他们还能找出一大堆戏君的理由,把责任推脱个一干二净呢。
不过,负责书信的太监基本都是从御书处拨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