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升高,热气开始蒸腾,烈日熏得人像在蒸笼里一般。
雁儿只觉得心中发闷,也不知是被太阳炙烤的缘故,还是胆颤所至。
“姑娘,我们站在这干嘛?”雁儿低声提议,她和玹玗已在绥祉门外站了一会,望向门内,长春宫和启祥宫的宫门都虚掩着,且没有半点动静,按理说这个时间长春宫的奴才应该最是忙碌。
情况是有些不同寻常,但玹玗没有接纳雁儿的提议,反是嘴角勾出一抹淡笑。
她料定,坚诚离开信函局后,必是第一时间去甯馨跟前通报,不过按照甯馨的心性,绝不为此事误了晨昏定省,应该是叮嘱过富察老夫人,和两宫的奴才,让他们闭门不出。
将视线移向启祥宫,今日必然有场大戏,可甯馨预备唱哪出呢……请君入瓮?
宫里的规矩,除太后和皇上身边的首领太监,还有内务府的传旨内监,奴才不能在没有通传的情况下,擅自闯入住地以外的宫院。
她虽然不算是宫里的奴才,但没有正式的人份,也不能算是半个主子,甯馨想用此计治她,未尝不是个好法子。
“姑娘……”见玹玗站在启祥门前发呆,雁儿压低嗓子轻唤了一声,又再次劝道:“此事牵涉到格格,无论是太后还是皇上都会严查此事,咱们何必和皇后硬碰硬呢。”
真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连雁儿都知道硬碰硬不好,甯馨又怎么会犯此大忌。
要在弘历面前维持端庄典雅,和宽宏大度与世无争的形象,那此刻就必定不会掀起正面冲突。
所以这出戏应该是……知难而退。
“此事当然得交给太后处理了。”玹玗眸底透出高深莫测的黠光。
甯馨深知玹玗是何等谨言慎行,只要当下掀不起风浪,六宫去太后跟前请安的时候,甯馨自会有一套在理的说辞,当着后宫众妃嫔的面,毓媞也不好有任何发作。而慈宁宫那边一散,甯馨更会立刻去养心殿见弘历,必是请罪认错,并把一切揽上身。
可位居中宫的皇后,背后还有整个富察家,弘历不可能为难甯馨。
于前朝,弘历需要用富察家族去制衡钮祜禄家族;于后宫,则更需要皇后去制衡太后。
事件终了,最多是杖毙似雪,并让淳嘉被撂牌子,而弘昼也免不得要顾全大局,看在弘历的面子上忍气吞声。
雁儿眉头紧蹙,半晌才讷声道:“我不明白……”
“不用明白,你看戏就好了。”玹玗将视线移向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