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静默撒下的幽淡清辉,让苍穹变得更加神秘。
骏马疾驰直至地安门外,一个纤细的身影跃身而下,只出示了手中令牌,侍卫立刻开门放行,甚至没有半句询问,态度十分恭敬的请其入内,而其他侍卫此刻都很默契的低头敛眸。
待地安门重新阖上,云织才从暗处现身,眼波流转着神秘,嘴角勾着一抹浅淡的笑。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云绣牵着马缓缓走上前,随意地问道:“你怎么没跟进去?”
“从畅春园到永定门外是由你护送,入城后则由我暗随,皇城之内定然还有安排。”云织清然淡笑,把玩着手中的令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至于别的事情还是少些好奇微妙。
云绣也握着同样的令牌,嘴角渐渐扬起,自言自语道:“那位馦福晋明明是皇后的妹妹,表面上姐妹同心,暗地里却处处掣肘,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梨园戏,咱们是唱戏的,应比听戏的更通透啊。”若说之前还有些猜测,在出入萨喇善府多次后,云织算是完全看透那两姐妹之间的恩怨了。“侯门公府,深宅大院,义母同胞的姐妹,勾心斗角是为什么,难道还能跑出别的去吗?”
云绣眉梢微挑,略带疑惑的吐出两个字,“庶出……”
“不错,若论心和机手段,馦福晋比起皇后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不是正房嫡出。虽说旗人家的女儿不同于汉人家的,打小就要学着待人接物,料理阖府上下的事务,但真正能当家作主的都是嫡出,庶出女儿在娘家不受奴才欺负就是万幸了。”云织不禁幽然轻叹,又颇为感概地说道:“不过侯门公府人多事杂,当家主母必得精明能干,侍上有方,驭下有术,否则如何打理一大家子。因此,多有高门大户嫌弃庶出上不得台盘儿,纵是倒贴着嫁过去,也很难为正房。”
“虽是嫡庶有别,但你也是知道的,旗人家的女儿和咱们汉人家的不同,能有大委屈。”这几年她们进出皇宫,还有各大王侯亲府邸,也算是是对旗人有些了解,所以云绣并不认同地笑道:“旗人家的女儿都要入宫选秀,皇帝充实后宫又不看嫡庶,大不了就是嫡出的入宫位分高些,庶出的稍矮一节,可能不能得宠还得看自身,若是混出了头脸,全家都还得指望着呢。”
“你只知表面,深的一层却没看到。”云织轻轻摇了摇头,幽眸微敛柔声道:“皇帝选妃是不看嫡庶,可上有阿哥和宗室子弟,下有朝中大臣,若是皇帝要为他们指婚,正房嫡妻断然不会是庶出。而那些选秀被撂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