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不算很深,白皙的肌肤中露出一圈绯红,透过薄薄的夏装衣领转换成了粉色,是十分引人注目。
余愁将长发低矮地扎在脑后,一歪头,斜着眼睛去瞧,余光中见到的一丝暖色仿佛顺着脖颈往脸上爬。她转过来,手中沾着粉底,轻轻地扑着,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熏香,直直地往她鼻尖里钻。
又香又甜,眼前仿佛走马观花一般,闪过昨日的零碎片段,一团思绪乱成杂麻。
抬手绕过脖颈,并不舒畅地将粉扑在牙印处。厚厚的粉底遮掩了一层又一层,余愁还想着再扑几层,但再加闷热又不透气,同时粉质过厚容易把衣服蹭白,出于种种原因,她及时停手。
衣服扣子从下方开始起,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别,徐徐系好最后一颗,露出修长的脖颈,
余愁有些不舒服地扯了扯领口,眯起了眼睛,猛然发觉自己还穿着昨日的衣物。
韩琴君只管送货到家,不管售后维修,余愁想到这里便又松开了一粒扣子,露出白皙的肌肤。
倒也不是埋怨,想想也是,林管家与其他工人暂且不说,韩琴君本身是契主,契子契主本应该分清楚界限。
但……余愁抬手抹了抹脖子后的暂时印记,轻笑一声,其实韩琴君做什么自己都喜欢。
只要是她,便好。
余愁针对脖颈上的印记忙活了许久,从别屋出来,回去换衣服,匆匆一瞥下方,韩琴君也没在下方吃东西。
这一发现让她有些晃神,那么……对方会在哪?
余愁经过书房,并未多想。
一门之隔,韩琴君靠着椅背双手交叉放在下巴处,腿上的小毯子松松垮垮地搭在膝头上,在掉落的边缘徘徊不定。
静寂的空间中,韩琴君的呼吸声音仿佛也被吞噬一空,心跳声在耳边振聋发聩。
扑通,扑通……
深邃的长眸子凝望着桌面上的相册,目光犹如实物,编制出一条长长的丝线与空气亲吻着,慢慢沿袭至桌面上的相片上。仿佛一只贪婪的巨兽,对自己的所有物流露出贪念。
韩琴君将相册抓过来,凑近跟前,发出一声极低极低的哀叹。
眼镜的镜片倒映着模糊不清的图像,零碎的画面重新整合……
相册中,热闹非凡,韩家人的年夜饭,大家伙齐聚一块。韩琴君看着图画上稚嫩的自己,一些故人还在。
忽然韩琴君紧了紧手指,相册的玻璃发出咔嚓一声,下一秒仿佛就要碎开。